诚然,谢昭对她并没有全然告知的义务,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暧昧,并没有彻底挑明。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闭了闭眼,颓然地叹了口气。
“还要梳妆吗?”问夏瞧出她的烦闷,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扶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继续吧,我去看看姨母。”
陈其婉正在院子中喂鱼,瞧见她来了便带着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姨母好兴致。”崔扶盈走过去,低头看着湖中那抢食的锦鲤,每条都比她认知中的锦鲤肥上不少。
陈其婉十分大方地又撒了一把鱼食下去。
这下她知道为什么这些鱼都那么肥了。
“你也来试试?”陈其婉笑着问道。
崔扶盈没有拒绝,接过一把鱼食,一枚一枚朝着湖中丢。
“怎么瞧着你仿佛不大高兴?”陈其婉很懂察言观色之道,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看出她情绪有些不大对劲。
崔扶盈愣了愣,低头笑了一下,“果然瞒不过姨母的眼睛,的确有些心事。”
“什么心事?”
“姨母……”崔扶盈沉默了一会,有些忐忑地问道,“若我告诉您,我是从崔家逃出来的……您可会怪我?”
陈其婉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让一旁的下人退了下去。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扶盈低下头,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说到最后,语气已带上了几分哭腔,“崔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是清正人家,母亲从小教导我要自爱,我怎能自甘堕落,嫁给旁人做妾?”
陈其婉听她说完,已是满眼怒火。她家教甚严,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脏词,只怒声道:“崔世庸这个蠢货,竟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圣贤书都读进了狗肚子不成?!”
一想到妹妹的女儿受尽辛苦,好不容易才逃离了狼窝来投奔自己,陈其婉心头一时怜惜不已,拉着她的手,双眼含泪:“玉娘若是知道你爹如此行径,只怕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崔扶盈掉下一滴泪,“幸而扶盈有姨母怜惜,不知真的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陈其婉微微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我昨日出门,见到了涂家的公子,只怕他是来抓我回去的。”崔扶盈回握住陈其婉的手,一脸的惶恐,“姨母,我不想跟他回去,我害怕。”
陈其婉眉头微微一挑,显出两分威严来,语气很是不屑:“有我在,我看谁能敢。”
有了陈其婉的保证,崔扶盈垂下眼,终于安心下来。
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