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从何处来?往哪里去?有何贵干?"
见老妇越走越近,陆南扬声问道。
老妪脚步未停,浑浊的眼珠转向陆南,咧开满口黄牙笑道:"老身久居此山,见圣僧路过特来相见。"
“见法师的徒弟以虎皮裹身,心生怜悯。”
“我这儿有一件棉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本是给我儿子准备的。”
“如今留着也无用,不如送给法师,权当遮体之用。”
三藏尚未开口,陆南便抢先说道:“不必了,老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亡者衣物,终究不祥,想来我那师弟也不会喜欢。”
“山路崎岖,老丈还是早些回去吧。”
陆南不按常理出牌,菩萨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接话。
无奈之下,菩萨心念一动,抬手一挥。
“三藏,且看清我是谁。”
老妇人化作佛光,升腾而起。
半空中,佛光普照,莲台浮现,白衣菩萨端坐其上。
菩萨一手持玉净瓶,一手托着棉衣花帽。
三藏大惊,连忙起身行礼。
“原来是菩萨驾临,惶恐。”
陆南立于一旁,冷眼旁观。
菩萨对三藏的态度颇为满意。
“不知菩萨亲临,有何指点?”
三藏合十询问。
菩萨淡然道:“此行特来赠宝。”
说罢,轻轻一推,将棉衣花帽送至三藏面前。
“这花帽中藏有紧箍一道,你可让孙悟空戴上。”
“他野性难驯,性情暴烈,恐会冲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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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紧箍约束,我再授你咒语,既可自保,亦可驯服其凶性。”
三藏闻言,眉头微蹙,低头看向花帽。
他并非愚钝之人,反而心思通透。
菩萨此言,分明是要借紧箍操控孙悟空。
回想这几日相处,他与孙悟空、陆南之间和睦融洽,并无龃龉。
孙悟空斩却三魔障后,凶性尽消,双眸澄澈如初,重现天真本性,这般赤诚令三藏愈珍视。
"大士,悟空心地质朴,如今待我恭敬有加。"
"腹饥时,他为我觅食。"
"口干时,他为我取水。"
"言行举止,皆合礼数。"
"这金箍于我等实属多余。"
"若受此物诓骗悟空,既损师徒信任,又违本心。"
"恕无礼,此宝万不敢受。"
三藏合掌躬身,语声清越。
身后陆尘眸光微动。
这番推拒令陆尘暗自赞叹。
既然三藏重情,我等亦当讲义。
往后便允你唤我戒色,然只限三藏。旁人若敢效仿,定叫他尝尝穿心剑的滋味。
见三藏坚辞,菩萨眉峰骤聚,面浮薄怒。
面对菩萨威仪,三藏神色自若,寸步不让。
"师父,菩萨美意岂可辜负?"
陆尘忽而含笑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