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离开之后,邵院长带着冯云去了附近的小餐馆,给她点了一碗馄饨。
冯云确实是饿了,她一下子就吃了小半碗。
“刚刚在警局那两个人,你认识的对吧?”邵秋坐在冯云的对面,也在吃着碗里的馄饨。
冯云的动作僵住了。
“没事,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人跟人之间的缘分,有的很长,有的只有那么几年。
能相识一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回医院。
我儿子跟你同岁,是个淘得要命的混小子,冷不丁看见你这么安静的小朋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呢。
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吧。”
邵秋说着拿出了自己儿子的照片,那是个看着就很有活力的小男孩。
正蹲在一个缝纫机的旁边,伸出一只脚试探着去踩缝纫机的踏板。
“很皮实的,我让他别踩他奶奶的缝纫机他都不听的,后来倒是把大脚趾头给挤了,哇哇大哭,老实了。
要我说,他这个大脚趾头跟他也算是吃尽了苦头。
以后非得甲沟炎不可!”
……
“你等会儿!”满脸通红的绍子祎打断了冯云回忆的叙述,“你们都知道我小时候的糗事?”
这老爷子到底跟多少人说过他夹脚指头的事儿啊?
他的大脚趾头就不配有什么隐私吗?
怎么?
甲沟炎现在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不知道该低声些吗?
非搞得人尽皆知是什么毛病!
“大侄子,你的话有点密了啊。”白宁舒听得正上头呢,就被绍子祎给打断了。
她面露不悦白了他一眼。
“总之,我很感激邵院长。
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他确实是有父爱缺失的投射。
但当我从医学院毕业,正式回到金叶医院开始实习、就职,作为下属和同事接触邵院长之后,我对他就不仅仅是崇拜和信赖了。
他对病人有耐心,尊重医院的每一位员工,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位女性医护人员说那些不得体的玩笑话。
我敬佩他的专业,欣赏他的才华,我也喜欢他的博学和言之有物。
院长夫人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我没有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是爱他,在所有人都抛弃我的时候,是他把我捡回来,又给了我一条命。
绍子祎,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觉得我虚荣也好,觉得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罢。
我就是要跟你爸在一起。
我们领证了,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他活着一天我就爱他一天,他死了我也是你妈!”
“你想表白那老头子你就表白,你最后扯我一句是干什么?”绍子祎的神情更加不自在了。
让他认一个跟自己同岁的人当妈,他做不到。
生理上不接受,心理上更不行。
越想心里越烦,绍子祎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冯云一眼。
冯云也是同样的烦躁神情,似乎再多说一句话就想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