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负责膳食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回道:“回令妃娘娘,昨日乳母的饭菜是奴婢准备的,也是奴婢端过去的,中途并未经过他人之手。奴婢真的没有在饭菜中加马齿苋啊!求娘娘明察!”
“没有?”令妃语气冰冷,“太医已经查验出来了,你还敢狡辩?”
“奴婢冤枉啊!”宫女吓得连连磕头,“奴婢准备饭菜时,都是按照规矩来的,食材也都是新鲜的,绝没有加任何不该加的东西!定是有人在奴婢端过去之后,暗中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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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沉吟片刻,又看向乳母:“你食用饭菜时,可有现什么异常?比如味道不对,或是饭菜中有异物?”
乳母连忙回道:“回令妃娘娘,奴婢食用时,并未现任何异常,味道与往日并无不同,也没有看到什么异物。若不是太医查验出来,奴婢根本不知道饭菜中加了马齿苋。”
与此同时,愉妃正在景仁宫小厨房调查。小厨房内的厨具摆放整齐,食材也都是新鲜的。愉妃仔细查看了灶台、菜板、调料罐等地方,又盘问了负责采购食材的太监。
“昨日采购的食材中,可有马齿苋?”愉妃问道。
太监连忙回道:“回愉妃娘娘,昨日采购的食材都是按照景仁宫的清单来的,并无马齿苋。这马齿苋是野菜,宫中很少食用,除非是有人特意吩咐,否则绝不会采购。”
“如此说来,这马齿苋是有人特意带入小厨房,或是在饭菜端出后加入的?”愉妃眸色一沉,“昨日有谁出入过小厨房?除了准备饭菜的宫女,还有其他人接触过乳母的饭菜吗?”
小厨房的太监仔细回想了一番:“昨日除了准备饭菜的秋雨,还有负责打扫的红菱来过小厨房,另外,恭嫔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来过一次,说是要为娘娘取些点心。至于其他人,便没有了。”
“恭嫔身边的贴身宫女?”愉妃心中一动,“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之后做了些什么?”
“大约是未时左右,也就是李宫女准备好乳母饭菜之后。”太监回道,“她进来后,在小厨房内待了片刻,取了点心便走了,并未接触乳母的饭菜。”
愉妃眉头微蹙,又盘问了红菱,张宫女也说未曾接触过乳母的饭菜。调查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令妃与愉妃将调查结果汇总后,皆面露疑惑。“如此看来,这马齿苋既不是小厨房准备食材时加入的,也不是准备饭菜的宫女加入的,而是有人在饭菜端出小厨房之后,送到乳母手中之前,暗中加入的。”令妃说道。
“能够在这段时间内动手脚的,只有景仁宫的宫人。”愉妃补充道,“而且此人必须对乳母的用餐时间、路线了如指掌,才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
令妃点头:“景仁宫的宫人众多,想要一一排查,并非易事。不过,我们可以重点排查昨日未时左右,在乳母饭菜传递路线上活动的宫人。另外,和贵人遇袭一案中,送杏仁糕的宫女已经被害,幕后主使定然不会留下太多线索,我们或许可以从两起案件的共同点入手,看看是否能找到关联。”
“令妃妹妹说得有道理。”愉妃赞同道,“和贵人与十二阿哥,一个是受宠的孕妃,一个是失宠嫔妃所生的体弱阿哥,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是皇家龙裔。幕后主使的目的,或许是为了扰乱后宫,让皇上猜忌各方势力,从而渔翁得利;也或许是为了铲除竞争对手,为自己的孩子铺路。”
令妃眸色深沉:“无论是哪种目的,幕后主使都绝非等闲之辈。我们必须更加谨慎,暗中调查,不可打草惊蛇。另外,咸福宫的晋贵人、颖贵人、谨贵人,还有景仁宫的忻贵人,依旧有重大嫌疑,我们不能放松对她们的监视。”
“嗯。”愉妃点头,“我已经让人暗中监视她们的动向了,一旦有异常,便会立刻禀报。”
二人商议完毕,便再次投入到调查之中。她们暗中传唤了昨日未时左右在相关路线上活动的宫人,逐一盘问,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些宫人要么矢口否认,要么一问三不知,显然是有所顾忌,或是被人威胁。
而此时的咸福宫,却是另一番暗流涌动的景象。
谨贵人的寝殿内,熏着淡淡的沉香,她身着藕荷色绣白梅云锦常服,端坐在临窗的紫檀木桌前,手中捧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目光却落在窗外的宫墙上,神色沉静,眼底却藏着一丝锐利。她的贴身宫女正低声禀报着从景仁宫打探来的消息:“娘娘,令妃娘娘与愉妃娘娘已经盘问了景仁宫所有宫人,尤其是负责膳食的宫女和小厨房的太监,可都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那马齿苋确实是有人暗中加入乳母饭菜的,可谁也说不清是何时、何人下的手。”
谨贵人轻轻啜了一口茶,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缓缓道:“意料之中而已。”她顿了顿,又问,“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对娴贵妃和纯贵妃的态度如何?”
“回娘娘,皇上昨日在景仁宫时,目光在娴贵妃和纯贵妃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后来还单独召了令妃和愉妃去养心殿,想来是对高位嫔妃有所猜忌。”宫女回道。
谨贵人唇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皇上本就多疑,如今两起案件都针对皇嗣,他必然会猜忌那些有皇子、又身居高位的嫔妃。娴贵妃有六阿哥,纯贵妃有三阿哥,她们都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只需继续盯着调查进展,看看令妃和愉妃能查出什么,再伺机而动。”她深知,此刻最稳妥的便是静观其变,坐看后宫各方势力相互猜忌、内斗,自己方能从中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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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晋贵人提着一个锦盒,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她身着浅蓝色绣缠枝莲宫装,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将锦盒递到谨贵人面前:“谨妹妹,这是我昨日特意让人寻来的上好绞股蓝,据说有清心降火之效,妹妹近日为调查之事费心,正好用得上。”
谨贵人抬手示意宫女收下,淡淡道:“晋姐姐有心了。”
晋贵人在谨贵人对面坐下,喝了一口宫女递来的茶,压低声音道:“妹妹,如今令妃和愉妃查案查得紧,后宫人心惶惶,这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吗?”
谨贵人抬眸看向她:“哦?姐姐有何高见?”
“妹妹想啊,”晋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今皇上猜忌娴贵妃和纯贵妃,我们不如暗中推波助澜,找些‘证据’,栽赃到她们身边的人头上?这样一来,既能打压娴贵妃和纯贵妃的势力,让她们失宠,我们也能趁机上位。”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不能直接扳倒她们,也能让皇上对她们更加猜忌,疏远她们。到时候,后宫之中,不就轮到我们姐妹说了算了?尤其是令妃,如今深得皇上信任,掌着查案的权力,风头正盛,我们也可以顺便找个由头,拉她下水,让她也尝尝失宠的滋味。”晋贵人素来有野心,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后宫大乱,正是她浑水摸鱼、拉踩得宠妃嫔的绝佳时机。
谨贵人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忖:晋贵人这招确实阴险,但也太过冒险。若是栽赃不成,反而被查出是她们所为,后果不堪设想。她淡淡道:“姐姐此言差矣。令妃和愉妃正在全力查案,此刻贸然栽赃,很容易被她们察觉。而且,娴贵妃和纯贵妃根基深厚,绝非轻易就能扳倒的。我们还是谨慎为妙,不可轻举妄动。”
晋贵人见谨贵人不同意,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反驳,只能讪讪道:“妹妹说得是,是姐姐太过心急了。”话虽如此,她心中却并未放弃,依旧盘算着如何找机会栽赃陷害,拉得宠的妃嫔下水。
而寝殿的另一角,颖贵人正对着铜镜,让宫女为她梳理髻。她身着皇上昨日赏赐的石榴红绣孔雀宫装,鬓边簪着赤金点翠嵌东珠钗,神色略显不耐烦。“还没梳好吗?”她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今日皇上可能会去御花园散心,我要赶在那之前过去,让皇上看到我最美的样子。”
宫女连忙回道:“贵人别急,马上就好。”
颖贵人看着铜镜中明艳动人的自己,心中满是对恩宠的渴望。她对十二阿哥生病、令妃愉妃查案之事毫无兴趣,在她看来,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唯一关心的,便是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让皇上宠爱自己。“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对宫女道,“我昨日让你准备的那支新舞,练得怎么样了?今日若是能偶遇皇上,我便为他献舞一曲,定能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宫女回道:“回贵人,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几个动作不够熟练。”
“那就再练练!”颖贵人语气坚定,“一定要练到完美无缺!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我什么都愿意做。”她根本不在乎幕后主使是谁,也不在乎皇嗣的安危,只一心想着如何争宠,如何爬上更高的位置。
三位贵人各怀心思,咸福宫的空气里弥漫着算计与欲望。谨贵人密切关注着调查进展,伺机而动;晋贵人一心想浑水摸鱼,拉踩得宠妃嫔;颖贵人则一门心思扑在争宠上,渴望得到皇上的青睐。
而景仁宫内,忻贵人得知令妃与愉妃正在彻查此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同时又有些焦虑——若是查到自己头上,后果不堪设想。她连忙叫来贴身宫女:“你去暗中打听一下,令妃与愉妃查到哪里了?可有什么线索指向景仁宫?”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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