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抄的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被遗忘了亿万年的权利和尊严。
第五公主林知韵,带着她宫中所有的婢女、太监,排着整齐的队列前来,她们领走的,是关于“雇工应有歇期”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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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公主林知微,则胆大包天,竟趁夜将太宰府私藏的数百本禁书,那些记录着各家学派思想的“异端邪说”,偷偷运到了归墟塔下,一本本拆开,混入《凡尘纪》中,供人们誊抄。
阿芜站在塔顶,她湛蓝的眼眸中,无数数据流飞闪过。
她一直没有停止对那座虹桥的能量波动监测。
她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
每当一句被长期禁锢的话语,一个被压抑了千年的念头,被一只凡人的手,在纸上重重地写下时,那座连接“遗忘之地”的光桥,就会清晰、明亮一分。
一个庞大的数据模型在她的识海中迅构建、推演。
“我明白了……”阿芜喃喃自语,转身冲进林亦的房间,“这不是简单的抄写,这是一种‘信念锚定’!手写的这个过程,比单纯的宣读、记忆,更能调动书写者的精神力量,将他们最深处的认同,转化为一种可以被世界规则感知的‘共识’!我们在用无数凡人的笔,为那座虹桥充能!”
她看着林亦,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但光是抄还不够!我们必须让更多人,亲手写下他们自己相信的东西——不是听来的,不是背诵的,而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
林亦笑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再次走到塔下,颁布了新的规则:“凡参与抄写者,若能对所抄内容提出修改、增补的建议,无论好坏,皆可获得‘共议资格’。”
一夜之间,帝都的街头巷尾,出现了无数自形成的书摊和议事角。
“我抄了三条,但我改了一条!‘凡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加了句‘亦当问询本人之意’!”一个年轻书生激动地对围观者说。
“我家婆娘不识字,但她让我带句话来,她说书上这条‘民以食为天’后面,该加上‘不准饿着肚子议事’!”一个憨厚的壮汉大声嚷嚷,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
皇室宗正陆昭站在人群外,看着这番景象,激动得老泪纵横:“这……这哪里像修法,这分明是一场……一场全民的醒梦啊!”
就在这场“醒梦”进行到最高潮时,一个身影独自穿过鼎沸的人潮,走到了长桌前。
是仙帝。
他褪去了帝袍,只着一身素色常服,沉默地领了一张空白的纸,和一支最普通的笔。
他在角落里,低头书写了很久很久。
没有人敢去打扰,也没有人看清他写了什么。
写完后,他将那张纸,郑重地折成了一只纸鹤,走到那座炽热的光桥,轻轻地将它放了进去。
嗡——!
整座虹桥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光芒在一瞬间暴涨,炽如白昼,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当夜,归墟塔顶,那道属于初代守塔人沈知寒的残识最后一次浮现。
他不再是之前的苍白虚弱,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与解脱。
他对着林亦,深深地、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抬手,指向塔心深处。
那里,那支曾记录了小童诉求的、歪歪扭扭的竹笔,正缓缓升起。
笔尖一滴漆黑的墨,没有像往常一样化作谛听莲花,而是在空中凝聚、旋转,最终化作了一颗微小却璀璨的星辰,静静地悬浮于归墟塔的正上方。
它不照亮万物,光芒却能穿透一切,清晰地映照出下方每一颗跳动的心。
林亦仰头,看着那颗崭新的星辰,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你说我们没按剧本走?”她轻声自语,像是在对某个不存在的“系统”说话,“可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是编剧。”
远处,虹桥之下,第一支民间自组织的“接人队”已经集结完毕。
他们没有兵器,没有铠甲,只有满腔的热血和手中的灯火。
领头的,正是那个寻找母亲的小童。
他一手高举着火把,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被无数人抚摸过的、皱巴巴的寻人画像。
他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踏上了那条通往“遗忘之地”的光明之路。
归墟塔下,百桌未撤,墨香未散。
昨夜仙帝投入虹桥的那只纸鹤,此刻正静静地悬浮在桥口,通体散着温润而磅礴的光晕,仿佛一个等待被开启的信标,又像一个守护着后来者的温柔路引。
而那座桥的能量,在人们的注视下,开始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更加深邃的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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