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虚脱般的喘息和更深的屈辱。带土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又握成拳的样子,如果不是戴着手套,指缝中应该还会攥起泥土。
真是狼狈。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刚才那股针锋相对的劲头也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烦躁和不解的疲惫。
还好虫不喜欢带土这一款,一直在你衣服里没钻出来惹事。
你深吸一口气,决定问点实际的:
“这麽多年……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的声音平静了些,带着探究,“怎麽感觉功底不进反退?”
带土猛地擡头,面具孔洞後的眼神凶戾如受伤的野兽。
他想反驳,想咆哮“你又做了什麽?!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但话到嘴边,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就在几秒钟前,他还亲口说过“我不关心”。现在再问,岂不是正中下怀?
屈辱感更甚,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咬着牙,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用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丶冰冷的陈述语气回答:
“……完成了晓的招募。”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按照计划。”
他顿了顿,似乎想找回一点场子,语气里带上惯有的嘲讽:“呵,看你这样子,真是深居简出,连晓都招募了谁都不知道吧?”
他原本想好好和你说话,可你的嘴巴真是不饶人。于是只好等着看你被噎住或者好奇的样子。
真是想多了。
“我为什麽要知道?”你挑眉,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方舟的造船工匠都有谁很重要吗?反正最後开船的不会是他们。”你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船沉了,工匠淹死。船到了,工匠下船。”
“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先是压抑的,继而变得清晰,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对你刻薄比喻的荒谬感,有被你说中核心——他才是开船人,的微妙共鸣,甚至还有一丝……被理解的扭曲快感?亦或者是看到你微妙态度後的转变。
“说得对。”他止住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你就是这样的人。”
这傻子不会以为是在说他吧。你抿着嘴。要不要解释一下是在说斑?但是说了他会顺着不承认自己有过对号入座吧。
算了,随他开心好了。
你撇了撇嘴,不是很想继续看他发神经,擡手扶额顺便挡住自己大半的视线。
“能起来了吗。”你不忍直视,“到底还要单膝下跪多久。”
带土装作没有任何尴尬的起身。
“我刚刚回收完迪达拉的青龙戒指。”他陈述起‘工匠’的死,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但不能给你。”
让你进晓无论对你还是对月之眼都非常危险,毕竟你是他们的短板。
“没人想要你的戒指。”你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才把贴着眼睛的手挪开,“刚完成了招募就死了一个。真有你的。”
“你又做了什麽?”带土嗤笑:“嫌进度不够快,那就跟着一起做事。”
这时,半黑半白的生物从土里钻了出来:“带土说得对。”
“……”
几天後。
“我们为什麽要来木叶村?”
你在木叶门口顿住,带土生拉硬拽着你进去。
“守卫已经看到你了再不走会被视作可疑人员的。”
你听见自己上下牙摩擦的声音,“对你来说直接潜入根本不是什麽难事吧?”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带土没有回答,毕竟你很快就能知道为什麽了。他只是照样拽着你直接大摇大摆走到木叶大门的卡前,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不认识的守卫核对着你们的身份信息。
“外地人的话,之前为什麽买木叶的房子啊?”
“她没和我商量瞎买的,根本用不上,我都没住过。”
“木叶的房子拿来投资的也很保值啊,我们这很安全的。”
警察都死完了还安全吗?你腹诽道。
“卖房子啊?”另一个守卫问着。
“是啊啊哈哈哈,”
带土发出夸张的尬笑,
“因为要离婚了所以来处置一下共同财産。”
你顿时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不祥预感,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但正好契合了你离婚中的妻子形象。
听到这话守卫没有在多嘴,文书上的信息与你们两个人各项都吻合,本来这几年木叶就是地皮热。外地人买卖房産十分常见。
带土拽着臭着脸的你踏进木叶的领地。
一路上你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熟人,马上要路过一乐拉面时,你原本想看一眼菖蒲,但又不想被带土察觉,只得装作无关紧要的往前走。
“咦。”带土正好再一乐的门帘前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