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密的人,心里也藏着背叛和猜忌。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关系。”带土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听起来感觉他像是在酝酿着什麽阴谋,“可偏偏是自己的恋人,哪怕知道这些,也会忍不住包容——是这样的吧?”
“有话快说。”你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能给你一个定制完美的机会。”他终于亮出底牌。
你心里隐约有了猜想,斜眼看他:“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满口什麽投射丶什麽完美形象,现在倒学会反过来了?”
“我没变。”带土的语气陡然强硬,“是你以前太执着,非要在现实里找什麽完美。现实本就残缺,可我能把虚幻变成现实——我有这个能力。”
他盯着你,像是要看穿你的骨头,“对你来说,梦里和现实又有什麽区别?”
话音落地,他忽然抛出个重磅炸弹:“你不会真指望让斑那个老东西来操控你的梦吧?”
“你是想——”
带土猛地扯下脸上的绷带,露出那张半边完好丶半边爬满疤痕的脸,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想让斑来当无限月读的实施者。”
你沉默的瞄了眼带土,这还是回来後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感觉他不像三十岁的样子,斑和他同龄的时候要长得更急,回过神来,觉得他此时露脸应该是为了给喜欢看微表情的自己,观察他的机会,对他来说是一种谈判策略,一种畸形的坦诚。于是反倒开口调笑他的认真:
“一般绑匪跟人质摊牌,还特意露脸,都是打算杀人灭口,不留活口的意思。”
带土:“看在往昔情分上我可以不杀你。”
你抽搐嘴角,“是这个原因吗?”
带土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我不会杀你,但也不想让你影响我的计划。”
“所以就用这里(指这个房子)收容我吗?”你扫视一圈,“这根本困不住我,不把我放神威是因为神威空间里没有冲水马桶吗?我和你不一样我需要拉屎。”
“你误会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让它从指间坠落,又被链子拴住,悬在半空晃荡,“我是在给你选。毕竟你十年前一直叫嚷着自己对月之眼没有任何贡献,自己要回木叶。”
今非昔比了。你沉默以对。
“这个房子,”带土转动起钥匙,“你可以住到无限月读开始的那天。正如你以前所期待的那样,我相信僞装成一个平民对你而言不是什麽难事。你也不会去和转寝小春自报家门。你被抓了我不会捞你第二次,就算你求我。”
你等着他说下一个选择。
“或者,”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种蛊惑,“跟我一起推进月之眼。”
你依然沉默,等待价码。
他的条件开出来了——
“我可以在梦里,把宇智波止水还给你。”
……
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你没忍住,笑声猛地爆发出来,越笑越厉害,弯下腰,眼泪都呛了出来。
“都无限月读了——”你抹掉眼角的泪,笑得肩膀还在抖,“带土,你错得太离谱了。”
你看着带土瞬间沉下来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支持无限月读,不是为了跟死掉的恋人破镜重圆。”
等等。
你突然想起什麽,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你为什麽会这麽想?是斑说的?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支持月之眼,就是为了这个?”
带土皱紧眉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永久的和平。我没说你是为了这个——我只是说,我的方案比斑的好。”
“斑是不是说过,我支持无限月读,是为了跟死去的恋人重归于好?”你打断他,逼问。
“选择谁陪在你身边,只是附加项——”
“我问你,是斑说的吗?”你往前逼近一步,迎面对上被打断的带土。
“斑没这麽说。”带土的声音沉了下去。
“哦。”你瞬间松了口气,烦躁感像潮水般退去,语气又变回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好。”
带土被你这瞬间的情绪转变搅得莫名火大,看来烦躁又顺着潮汐被推向了他这边:“没必要这麽在意斑,他只是一个过去的符号。现在的宇智波斑是我才对——”
“嗯嗯。”你敷衍地点头,随手将可乐罐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响,“你是现在的符号。”
说着,你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翻身坐了上去,身体往後一倒,脊背陷进柔软的布料里,你敷衍地点头,翻身陷进沙发,闭上眼,声音变得含糊:
“其实泉奈也没那麽糟啦。”
带土愣住,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解码:“……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随便你怎麽想吧。”你闭上眼,声音轻飘飘好像都要睡着,“谁陪着我都一样,所以你们俩谁完成无限月读,对我来说没区别。”
“在我看来,所有人沉睡,没有新生命的降生,就将没有痛苦延续,我希望得到的是无差别终结。这种衆生平等之下倒没有了对谁残忍对谁温柔的区别对待,这就是我要的——平等的终结。”
在你的无限月读里,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人,没有任何把自己意志强加给别人的人,虽然实现这条路的过程是强制的,但你并不是操盘手。
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是在追求幸福,而是在终结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