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蔓咬紧嘴唇,楼夫人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她早就把自己给了谢京怀,她的贞洁都没了再去找别的男人被发现了怎麽办?
而且……而且她相信谢京怀不会那麽容易就倒下,她不能放弃谢京怀,只有谢京怀能娶她了,没有男人会要一个失了身的女人,只有谢京怀能要她了……
另一边,江家主母和江鸣九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
就在楼誉拒绝谢怀京後不久,楼氏集团好几个正在推进的重要项目突然遇到了莫名的阻力。
楼誉焦头烂额地一查,发现背後隐隐有江家的手笔。他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在为楼岁安出气。
毕竟他们帮助谢怀京的事情不是秘密。
等于之前和楼岁安站在了对立面。
楼岁安是刚回到家的小公主,掌上明珠,江家现在这麽宠溺她,也很正常。
这下楼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为了自保,他再也顾不得什麽脸面父女情了,立刻召开紧急会议,然後迅速对外发布了一份声明。
声明中强调,那十个亿的资金流出,是楼蔓的个人行为,和他们楼氏无关,还说会向谢京怀追回那十亿。
这本来也是他在犹豫要不要这麽做的。
做得这麽绝。
毕竟现在谢怀京给不起这十亿。
而且,这十亿也是楼氏的全部。
没了以後,举步维艰。
这份声明一出,无异于公开断绝了与谢怀京的经济关系,并把他彻底推出去挡枪。
消息传到谢怀京那里,他最後一点指望也没了。
银行不给他贷款了,供应商纷纷断供起诉,债主们看到楼家撇清关系,更是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不到一个月,曾经被谢怀京寄予厚望丶也被楼蔓视为攀上巅峰阶梯的公司,正式宣告破産清算。留下的,只有一堆债务和圈内的笑柄。
谢京怀情急之下给楼蔓打了十几通电话。
“蔓蔓!蔓蔓你终于接电话了!”谢怀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嘶哑急切,“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
“怀京……”电话那头,楼蔓的声音传来,却带着哭腔,听起来柔弱又无助,完全抢在谢怀京抱怨前开口,“怀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我……我心里也好难受……”
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奈:“爸爸做的那些事,发的那个声明……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那麽做!我跟他吵了丶闹了,可是……可是他就是不听我的,还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找你……呜呜……”
她一边在镜子前试着裙子,一边完美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专横父亲囚禁丶无力反抗却依然心系情郎的苦情女主角。
“那十个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才那麽努力的去做的项目,不是你的错……都怪楼岁安!肯定是她在背後搞鬼,挑拨离间!”她巧妙地把锅甩了出去,同时不忘表深情,“怀京,我是爱你的,我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电话挂断。
“楼蔓……楼蔓!”谢京怀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贱人!都是贱人!需要我的时候就贴上来,现在看我落魄了,就一脚踹开?!那十个亿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我的!现在想全赖在我头上?!”
他把自己所有的失败和怨恨,都归咎到了楼蔓头上,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哄骗利用对方的。
在极度的绝望和扭曲的愤恨中,一个荒唐又自以为是的念头冒了出来——楼岁安!对了,还有楼岁安!
谢怀京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扭曲的救命稻草,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对了,楼岁安……她以前那麽迷恋我,为了我什麽都肯做……现在和靳邵野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我,报复我之前的忽视罢了。她心里肯定还有我的位置!”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无比正确,完全活在了自我构建的幻想世界里,选择性遗忘了一切过往不堪,语气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只要我去找她,点醒她。我跟她分析清楚利弊,她那麽聪明,会明白的。她现在那麽有钱,靳邵野更是富可敌国,帮我解决这点债务危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手指缝里漏一点那麽简单。她肯定会帮我的。”
以前楼岁安追着给他花钱,现在想要撤身离开?
做梦。
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对着反光勉强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领子,维持自己尊贵的体面。
他打车去了靳邵野和楼岁安常住的那处别墅,一路上都在思考该如何给楼岁安一个回他身边的机会。
他按响了门铃,维持着清高的姿态,仿佛不是来求人,而是来“给楼岁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