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罢朝,妄图废后……”楚禅隐把密信放在烛火上焚烧,直到密信化为灰烬才停下来,“看来他是迫不及待了,这个消息也该让赵王知道才好。”
楚禅隐始终记恨着上次赵王派人来暗杀他与赵佑宜的事,与其先发制人,不如让赵王来当这个出头鸟。
既然阿琬想要这天下,他自然得把干干净净的朝堂奉上,赵王这个毒瘤迟早要清除的,既然如此,不如借皇帝之手把赵王名正言顺地按死。
“是。”影九闻言领命退下。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将近年关,赵佑宜准备回将军府等楚禅隐带着两个小糯米团子来过年,府中栽有一片梅林,是赵佑宜唤人移植过来的,刚好逢冬,正是开得艳丽的时候。
赵佑宜穿着厚厚的狐裘大氅在雪地里堆雪人,楚禅隐一进府门便看到少女在梅花树下的身影,忍不住勾唇一笑:“阿琬。”
赵知乐与楚慕青连忙朝赵佑宜扑过去,毫不意外地把人扑倒在地,两个小糯米团子像小狗狗一样蹭着赵佑宜一口一个姑姑和叔母。
赵佑宜分别摸了摸两只小糯米团子的头发,随即抬起头朝楚禅隐望去。
他今日披了件格外艳丽的红色大氅,里面是雪白的锦衣,少许头发用玉簪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胸前更显得勾人,他笑容温柔,犹如春风拂面,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温暖人心。
赵佑宜加快脚步朝他扑去,楚禅隐也连忙上前几步接住她,数月未见,两人心中的思念之情皆溢于言表。
“怀琮哥哥,”赵佑宜耳朵贴着他胸膛,哪怕隔着厚厚的衣物也能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楚禅隐声音带笑,一边摸着她微凉的发丝一边道:“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赵佑宜笑着从他怀里钻出来,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鼻尖:“怀琮哥哥这话……可有别的含义?”
反应过来的楚禅隐羞红了脸,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促狭鬼!我只是说想你了,可没其他的。”
“咳咳。”楚慕青拉着赵知乐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目光不停的在两人之间逡巡,“叔父和叔母和好了?”
赵知乐气鼓鼓的看着赵佑宜:“姑姑真讨厌,把乐乐一个人丢在弗州!”
赵佑宜连忙抱起她哄道:“前些时日边地不太平,姑姑又太忙了,所以才让你小晴姐姐陪你一起在弗州,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和你木木哥哥一起住吗?”
赵知乐把头扭到一边,还是一脸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我不管,今晚我要跟姑姑睡!”
“乐乐,你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睡觉。”赵佑宜语重心长地说。
她与楚禅隐小别胜新婚,今晚不得好好浓情蜜意一番,带着侄女算怎么回事?
赵佑宜目光落在楚慕青身上,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叔父和叔母哪里有吵架呀,木木,今晚你和妹妹一起睡好不好?”
说完她就把赵知乐塞到楚慕青怀里,楚慕青一脸茫然地看着怀里的赵知乐:“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哟,还是个小古板。
春色
赵佑宜与楚禅隐一人抱着一个小糯米团子走进里屋,赵佑宜给几人都准备了新衣,给楚禅隐准备的是一身正红色的锦衣,宽袍大袖,看着跟新郎官的袍子差不多。
几人沐浴完后皆换上了新衣裳。
楚慕青看见了楚禅隐拍手直乐:“叔父好像新郎官,拜堂!拜堂!”
楚禅隐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赵佑宜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新年穿红色不好吗?”
楚禅隐自然不会说不好看:“阿琬选得颜色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怕我撑不起这颜色。”
赵佑宜也换上了正红色的衣裙,她甚少穿这样艳丽的颜色,显得格外妩媚多姿,一双杏眼就这样水灵灵地望着他,欲说还休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赵佑宜也不厚此薄彼,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的衣裳也是红色的,看上去像极了年画娃娃,喜庆极了。
两个小家伙穿好衣服就跑出去野了,赵佑宜连忙叫下人跟上,楚禅隐在房内对着铜镜不自在地整理衣衫,赵佑宜转头就看见这一幕,他的耳根泛红,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看上去活色生香。
赵佑宜走近,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贴着他宽厚的背道:“怀琮哥哥,你穿红色好看极了。”
楚禅隐握住她的手,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阿琬,上次拜堂成亲太匆忙了,你想再嫁我一次吗?”
赵佑宜闻言笑出声,转身来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觉得还可以啊,而且成亲太累了,不过……怀琮哥哥还欠我个东西。”
楚禅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赵佑宜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低下头。
楚禅隐照做,赵佑宜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惹得楚禅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这……这……”楚禅隐难得失态,神情慌张地看向她。
“怎么?难得你上次说喜欢我是假的?”赵佑宜故作生气地嘟了嘟嘴,一脸不高兴地伸出拳头捶了一下他胸口。
见她露出如此少女的情态,楚禅隐心中的甜蜜简直要溢出来,从前她总表现得像个成熟可靠的大人,哪怕在他面前也是,如今看见她如此天真烂漫的一幕,他才总算放下心来。
起码她与他在一起,没有做错。
楚禅隐连忙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道:“我对阿琬之心日月可鉴,定当此生不相负,若违此誓,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