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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抉择（第3页）

得到了队长的许可，大雄如释重负，他又抬起头，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依旧挡在他身前的胖虎的衣角。

胖虎立刻蹲下身，紧紧抓住大雄的手。

“胖虎……”

大雄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

“能不能……别告诉我妈……我出事了？就说……就说我去了别的地方……执行长期任务了……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大雄！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胖虎激动地低吼，眼泪混着汗水淌下。

大雄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而悲伤：

“胖虎，我是知道的……我父亲……他也是感染了病毒后离开我们的……那时候……我大概……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往旁边吐出一口带着明显黑色的污血，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所以……这……这是我最后的遗言了……胖虎……求你答应我……”

看着大雄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听着他提起早已牺牲的父亲，胖虎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巨大的悲痛让他浑身剧烈颤抖，最终，他从齿缝里挤出了破碎的承诺：

“好……我……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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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胖虎的承诺，大雄最后将目光投向泪流不止的圣奈，他的眼神温柔而歉疚：

“麻烦你告诉静香……说我对不起她……我是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的……但是好像……不能实现了……我……擅自离开她了……”

他说完了这些，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气。

他强撑着虚软烫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坚定地将身上所有的装备一件件解下。

然后他回过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圣奈，看了一眼胖虎，看了一眼满脸悲戚的队长，还有周围那些神色复杂的士兵，他们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别过脸去，有的甚至在低声祈祷。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血战的焦土，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却又带着释然的弧度：

“但是……让你们就这样看着我……慢慢变成那种怪物……也太残忍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还是让我……在你们的记忆里……以人类的身份体面地消失吧……”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荒芜的城市废墟，声音飘忽得像一阵风：

“这样……我再次出现的时候……或许……就是混在尸潮堆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炮灰了……”

说着，他不再犹豫，转过身，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远离阵地，远离所有人的方向，艰难地走去。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充满了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的眷恋和不舍。

但又逐渐加快，因为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异样的灼热正在迅蔓延，意识开始模糊。

他害怕……害怕来不及，害怕自己会失控，伤害到身后那些他拼死也想保护的人。

无数种复杂的情感如同汹涌的浪潮，疯狂冲击着他最后的理智防线。

他的眼泪忍不住再次决堤，如同泉涌般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

“敬礼！！”

队长用尽全身力气，出一声嘶哑却无比庄重的命令！

所有士兵，无论之前是否用枪指着大雄，此刻都整齐划一地举起了手臂，向他致以最崇高，也是最后的军礼。

这是对一位勇敢战士的送别，也是对一个即将逝去生命的哀悼。

“大雄！再见了！！！”

胖虎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号，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的知心好友！呜啊啊啊！！！”

他捶打着地面，痛哭失声。

圣奈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摇晃，泪水模糊了眼前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不由自主地哭喊出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痛楚：

“大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忍不住。

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她眼前碎裂了……

已经走出很远的大雄，听到了身后圣奈那带着哭腔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