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干巴的哈哈笑了两声,把手收了回来:“呃……不笑就不笑。”
裴玄捏着他胳膊的手微不可查的松了松,最后慢慢的放开:“下次再乱摸,小心我揍你。”
“嘁。”
时越不屑的撇撇嘴,嘟囔道:“不笑就不笑,阎王爷。”
“你说什么?”裴玄危险的看着他。
时越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什么也没说,怎么了?”
裴玄俨然一副不信的样子,但是冷哼一声不在说什么。
时越抬头看着天上明月慢慢爬上山顶,周围变成寂静之地。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时越摸着自己被水浸透,紧贴皮肤的长衫,黏糊糊的难受极了:“裴玄,你有没有能让衣服变干的妖术啊,湿湿的好难受。”
“事多。”
“快嘛快嘛,这样很难受。”
裴玄听着冷嗤一声,但手上动作却极快,须臾之间,两人的衣服便焕然如雪。
时越这才满意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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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内,雅苑。
沈宗耀一脸谄媚的笑着,双手交叠在腹前,规规矩矩的站着。
他面前雅座上,坐着一位男子,那男子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指间把玩着一枚羊脂玉。
“东西炼得如何了?””男子的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随和,尾音却带着种久居上位的漫不经心。
沈宗耀连忙拱手弯腰道:“回贵人的话,此毒马上就可炼好,只是目前药效不太稳定,但是不出十日,小的便能完善此毒。”
说着,沈宗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瓶子,里面是透明无色的液体。
那男子没有接,只是眼尾轻挑,带着近乎漠然的审视。
沈老板感觉脊梁都在发颤,但还是继续道:“只需一滴此毒,人便会力大无穷性格狂躁,并且失去意识,誓死听令一个主子。”
男子终于坐直了些,将羊脂玉放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起身时,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那是枚双龙戏珠的白玉佩,绳结是宫里特有的“同心结”,寻常人若敢佩戴,便是杀头的罪。
“沈老板,你可知制毒乃是死罪。”男子似笑非笑的说。
“小的忠心可鉴,只为贵人当牛做马!”沈宗耀立马跪在男子的脚边,高呼着衷心。
“呵。”男主轻轻一笑:“沈老板害怕什么?不过提点一句罢了。”
沈宗耀死死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听说,安定侯府的小公子也来了青州?”
沈宗耀急忙答道:“确实如此,他似乎对制毒一事有所察觉,贵人我们是否要……”
说着,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男子立于窗边思考了一瞬便道:“随你处置,安定侯手握兵权,也该给他点教训。”
沈宗耀阴狠一笑:“小的定做的干净些,过几日便是慕府大婚之日,小的定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男子挥了挥手,沈宗耀连忙躬身行礼,静悄悄的离开了。
男子独自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白玉茶具,过了会儿,他低声道:“来人。”
阴影里走出个黑衣侍卫,单膝跪地:“主子。”
“这几日守着沈宗耀,看他制完毒便杀了,还有那个替他提取毒液的女子,一并杀了,不留活口。”
“是。”
没过几日,便到了温铭和苏连月的大喜之日。
慕府喜庆的红绸从府内一直铺向街头,整条街上皆是红火的喜字,全府上下都皆是笑意盈盈。
来贺喜的宾客挤破了门,青州文官武将、世家子弟,往来不绝。
时越没什么活,慕蓉正忙着接客,也无暇顾及他,于是时越便和裴玄混在人群中,抓了一把瓜子,边吃边咂舌:“好生热闹,看的我都想成亲了。”
“哪家姑娘会嫁你。”
裴玄今日没有穿深黑色的侍卫服,而是被时越硬拉着换上了月白色的常服,因为时越狡辩道:“大喜的日子,一身黑遭人嫌。”
裴玄很少穿这般亮色的衣物,此刻他觉得别扭极了。
更何况……穿就算了,时越嫌自己脱的慢,他竟然直接伸手扒自己衣服!
无耻!下流!浪荡!
然后裴玄就红着脸一副被欺负的模样,把时越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