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少年眉眼间总有一种讲不清道不明的熟悉,还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原来他竟是父皇的私生子!
周敬之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他不能慌,必须在父皇察觉之前,把这个隐患彻底除掉!
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拦他登上皇位。
谁阻挡他就杀谁。
“退下吧,都守在门外。”周敬之挥退侍卫,眨眼间殿内只剩他一个人。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如同一头蛰伏的野兽,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
他转身从床底暗格里取出一个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狰狞的蛇形图腾,正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信物。
他捏着令牌的指尖泛白,眼神里满是狠戾:“莫怪本太子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挡了本太子的路。”
—
两日后的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时越就睁开了眼睛。
他侧躺着,眼睛睁得溜圆,定定地望着身旁熟睡的裴玄。
少年的睡颜安静柔和,平日里清冷凌厉的眉眼此刻都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
时越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裴玄挺翘的鼻尖。
“怎么能长这么好看。”
时越是个典型的颜控,尤其是看到漂亮的裴玄,忍不住的就想碰碰他摸摸他。
谁知指尖刚触碰到那微凉的皮肤,裴玄的睫毛就颤了颤,然后一把抓住时越作乱的手腕,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乱摸什么?”
“没什么呀。”时越缩回手,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凑过去在裴玄脸颊上亲了一下:“就是看你睡得太沉,想叫你起来。”
裴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时越脸上:“叫我起来做什么?再陪我睡会儿。”
说着,就要低头去吻他。
从前的裴玄可是整个安定侯府最早起床的人,天没亮就开始在院子里练剑,可是如今的裴玄当真是知道为什么人喜欢睡觉了。
尤其是怀里抱着个人的时候,他就更喜欢睡觉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和时越躺在床上。
“怎么比我还懒了呢?”时越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裴玄蹭了蹭时越的脖子,闷闷的说。
时越乐了,这人怎么还连带着偷骂自己是猪呢?
“不和你闹了,我要起床。”时越推开他。
裴玄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看着时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麻利地穿着外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雀跃。
时越穿好衣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裴玄,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点不一样?”
裴玄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的目光在时越身上扫了一圈,“衣服是新的?”
“不是啊,这衣服我上周还穿了呢。”时越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地提示:“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裴玄皱着眉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摇摇头:“没有,哪里特别了?”
时越撇了撇嘴,心里那点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没什么,我瞎说的。”
裴玄看着他瞬间低落下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模样。
时越早在很久之前提到过自己生日是哪天,不过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裴玄真的没记住的话……应该也是正常现象。
毕竟当时自己就是随口一说。
可是,裴玄这真的没记住,他怎么还是这么闷闷不乐不开心呢……
但是时越还在想,裴玄会不会故意逗自己装没记住,其实是打算给自己惊喜?
他抱着这个念头,在家尤其是裴玄面前晃荡了一整日,眼神没事就落在裴玄身上,希望他突然拉着自己说“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可惜这个场景整整一天都没有实现。
转眼日头渐渐在西边落下,金黄的夕阳给天空染成了一层柔和的琥珀色,温度也俞加转凉。
时越见裴玄还无所事事的坐在院子里剥花生,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没告诉他,但是……他不能忘得这么干净吧,而且自己还悄摸提醒了这么多遍。
时越恹恹的站起身,进了房间,往柔软的床榻里一趴,不动了。
裴玄停下手中的动作,瞥了眼紧紧关闭的门,轻扯了一下唇角,站起身走了进去。
裴玄径直走向瘫在床上的时越,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时越这会不想看见裴玄,他一边别扭裴玄忘了自己生日,一边又安慰自己就说了一次忘了也正常。
他害怕看见裴玄忍不住会埋怨他。
“干嘛?”时越努力向后歪着,还想趴床上,但是却被裴玄紧紧的抱着后背。
“你陪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