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州:真是日了狗了。
“你找我干啥?”
他不记得自己跟温南山有这么好的交情,值得让温南山在临走之前还要特意见他一面。
喊他来绝对没好事。
可偏偏,这缺了大德的,不知道从哪学精了,让公安来家里叫他,他不来都不行。
温南山冷哼一声:“你、满、意、了、吧?”
看着打扮的油光水滑红光满脸的老幺,温南山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凭啥呢,一家子的兄弟。
他即将要去农场,老幺却连点油皮都没破。
“你、帮、我、看、着、你、二、嫂、和、孩、子,别、让、她、们、改、嫁,要、是、改、嫁、你、阻、止。”他理所当然的命令着。
温南州闻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别找我,管不了,我走了。”
就说温南山叫他来准没好事。
“老、幺!”温南山怒叫。
他这是去农场前的最后一个心愿,老幺都不愿意满足他吗?
温南州用行动表示,不愿意。
“你自己好好保重吧,死了我会记得给你烧纸的。”
这是温南州对温南山仅存的兄弟情了。
说完以后,他不听温南山的挽留,转身就走。
温南山那叫一个气啊:“你、给、我、等、着。”
他只是去农场劳动改造六年,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他一定要老幺好看。
温南山狰狞着脸,看着温南州的背影远去,眼里闪过怨愤。
能怪他不喜欢老幺吗?
人家别人家,出了事,都不用说,兄弟就会帮着照顾媳妇孩子,老幺这里倒好,他都那么求他了,他还拒绝。
这得亏是温南州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非得啐他一脸不行。
要温南山真的拜托他照顾胡淑芬和俩孩子,他可能还会高看温南山一眼,现在看来,不愧是温旺家的儿子,心里想的永远只有自己。
正这么想着呢,他就被人叫住了。
叫住他的不是别人,是白柏旭:“温同志,局长找你。”
温南州就又转路去了局长办公室。
“南州来了,坐。”
费局长示意白柏旭给温南州沏了一茶缸子茶水,才开始说:“你今天不来,我改天也得找你一趟。”
温南州没动搪瓷缸子,静待费局长的下文。
费局长也没卖关子:“温旺家手里的那份名单,至今没有下落。”
温旺家手里的名单还是至关重要的。
奈何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没找到。
“无论如何,你母亲都跟温旺家一块生活了二十多年”见温南州想开口,费局长加快了语:“让你母亲注意着些,想到什么线索,现什么不对的尽管来市局。”
上头不愿意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一份没有人见过的名单上,但也不是完全放弃,他相信,那些阴沟里的耗子也没有放弃。
这样一来,温南州一家是最需要警惕的,同样也是最容易获得线索的。
温南州嘬了嘬牙花子:“意思就是这事还没完?”
他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费局长沉吟了片刻,说:“我也还在等消息。”
所以没办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徐才闵供出来的那个人,是一位已经退休了的老同志,住在军总大院里,儿女皆在重要的位置上。
这样的一位老同志,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徐才闵的供词就随随便便的处置。
而且涉及到这个层面的调查,市局是插不上手的,费局长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温南州重重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了费局长片刻,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