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妈也是雷厉风行的。
有了票也不含糊,饭都没吃一口,就带着萍枝去第一百货公司采购嫁妆去了。
她们走后,杨桂兰也出门了。
她去了隔壁的老姐妹家,家属院里,要论谁消息最灵通,她老姐妹是数的着的。
黄大娘也不辜负老姐妹对她的信任。
没过两天,白公安家的情况她就都打听清楚了:“跟白公安说的基本上没有两样,就是有一点,白公安有一个叔叔,跟他们一家在一个院里,那小叔叔一家不是什么好玩意,没少占白公安一家的便宜。”
按理来说,白公安家都已经分家了,叔叔难缠也不关白公安和萍枝的事,但住的近又有不同。
这事杨桂兰一个姑姑没法做决定,谢过了老姐妹,第二天就坐着车回了娘家,把情况跟萍枝说了说。
萍枝知道以后,下午果断的跟着杨桂兰一块进了城,去找白公安问个清楚。
怎么问的不知道。
但到了傍晚,萍枝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份板栗烧鸡,脸上也是带着笑的:“大姑,白公安说请你们尝尝。”
饭盒掀开,满满当当的一盒都是肉,就是有些凉了。
杨桂兰回锅热了一下,又弄了个汤,晚饭就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萍枝主动说起了白公安的事:“他跟我说,家里难缠的亲戚他自己会处理好,不用我操心的。”
还生怕萍枝不信,当场请了假,带着萍枝回了趟家。
萍枝就亲眼看到,白公安小叔叔一家都躲着白公安走,才放下了心的,她说:“大姑,我相信她。”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白公安我也接触过几回,是个正派的人物,你要是愿意就踏实的跟他过日子,但也不要害怕,有事回来就跟我说,你两个哥哥都能给你撑腰,绝对不会让白公安一家欺负了你去。”
杨萍枝开心的笑:“谢谢大姑。”
“谢啥,明天你就回去吧,等你嫁了人,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好。”
白公安的父亲,身体应当是真的撑不了太长时间了,萍枝回家没几天,三舅妈就托人捎来了口信,说萍枝结婚的日子定了,在二月初六,拢共没剩下几天了。
杨桂兰做为亲大姑,能帮上的有限,就找邻居借了一些票,送回了娘家。
平静的日子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二月初六。
因为时间紧急,白公安的婚礼也没有大办,就在市局的食堂摆了几桌,请了同事朋友和一些亲戚。
在市局办,没有人敢扎刺。
婚礼平平顺顺的过去了。
杨桂兰送了一对红双喜铁皮壳的暖壶,这在时下这个年代,算是很重的礼了。
陈玉送了一对枕巾,平平无奇还有点抠搜。
沈穗跟杨桂兰算是一家的,原本不需要送两次礼,可沈穗念着之前萍枝照顾她的情分,送了六斤粗毛线,足够给萍枝和白公安一人织一件衣服的了。
陈玉看到沈穗上的礼,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看了,碍于当时人多,没有作出来。
但等参加完婚礼往回走的时候,她就半开玩笑半抱怨的说了出来:“沈穗你手缝够大的,六斤的毛线说给就给出去了,你那还有没?换我几斤?往前天暖和了,穿不着棉衣了,我正好给宝儿织一身毛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