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看着老徐匆忙着从他身边离开,又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小姐生病了?
他抿唇,一股名为担忧的情绪无意识占据大脑中心,捏着手里厚厚的打着三生花标志的抑制贴,拧眉进了洗手间。
才贴好抑制贴出来,他就又被老徐叫住,一份盛着粥的餐盘被送到他手里,“小路,你把粥和水端上去,我给小姐熬份药膳。”
“好的徐叔。”
端着餐盘上楼,路星辰敲门,获得允许后拧开了面前的房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房间的全貌。
但比视觉画面来得更快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路星辰心头一跳,他抬头看向房间中心,目光被床上的人吸引。
准确点儿来说,是被拷在床头上那只手所吸引。
两天前,那只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还在试图靠近他耳朵下的小痣,可今天,那只手就被铁环拷紧,血迹斑斑,满是挣扎的痕迹。
且伤口明显没有被处理。
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床上躺得好好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第一时间锁定了他的位置,眼神冷得出奇,眸子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欲色深深,带有强烈的攻击性。
路星辰被乔雾的眼神定住,愣在原地。
被拷住的手指尖微动,铁拷被轻轻挣了下,哗啦啦声音响起。
鱼管才接过路星辰手里的餐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铁链声惊住,他立马回头,目光从再度开始挣扎的手,转移到了乔雾冰冷的面容,以及她浓重欲望翻涌的眼眸。
心头一跳,回头看路星辰竟然还待在原地和乔雾对望。
他立马呵斥,“小路,快出去。”
路星辰这才回过神,胸膛快速起伏,脚步比脑子更快,没有应答便立马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他的心脏还在砰砰跳,恐惧的情绪追赶上来,让他不由有些后怕。
这不是路星辰第一次接触到易感期的alpha,可没有一个人的压迫性比乔雾还要强。
明明房间里排气系统开到了最大,他都没有闻见任何alph息素的味道,可回忆着乔雾破了皮的嘴唇,疲惫但生冷的面容,路星辰还是觉得。
小姐刚才的眼神……像是要生吃了他。
抬手捂住心口,路星辰从房门上收回视线,把不安又紧张的情绪压下去,转身下楼。
房间内。
随着来人的离开,乔雾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铁链声却始终没有停止,且有愈加猛烈的趋势。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甜腻的白麝香味道,很淡很淡,但还是通通蹿入乔雾的鼻尖,在她的脑海里搅弄拨动着狂躁不安的神经,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好想……
好想把他摁在床上,狠狠地……
把餐盘放置好,鱼管听着不绝于耳的铁链声,看着铁铐里的手攥紧又松,时而猛地一挣,带出更深血痕,他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他昨天的感知并没有错,小姐的病情是真的加重了。
前一天深夜才注射了抑制剂,今早他过来,又把房间里的备用抑制剂给她注射下去,可小姐的情况一直没有缓解,甚至连伤口包扎都不让。
看来小姐选伴侣这件事儿得再加快一点儿进度……
叹了一口气,待乔雾被拷住的手平静些许,他开口,“小姐,我喂您吃些东西吧。”
乔雾却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她偏过头,眼睛仍旧闭着,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嗓音干涩而嘶哑,“……管叔。”
“我闻到他的味道了。”
“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鱼管脸色一变,脑子里一些不太好的往事涌上来,他放下手里的粥回应,“小姐,我下楼去看看。”
被鱼管找到的时候,路星辰满腹心事在厨房给老徐打下手。
“小路,你出来。”
路星辰回头,鱼管就站在门外,神情是一反常态的严肃。
擦干手上水渍,他走过去,语气惶惶,“鱼叔?”
鱼管把他领到了洗手间。
“小路,我也是omega,方便给我看一下你的脖子后面吗?一点点边缘就行,我只看你的抑制贴贴好没有。”他说。
“方便的。”路星辰侧身,把自己的领口往下拉了一点。
尽管只露出一点儿边缘,但也足够让鱼管获得想要的信息,他仔细地数,数得很清楚。
五张。
路星辰后颈腺体上的抑制贴共有五张,比他在群里要求的还多了一张,而且贴得非常整齐规范。
重新把领口拉回来,路星辰有些疑惑,“鱼叔,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鱼管的语气软化下来,“是我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