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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胡林森回答。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往医院里去。

走到套房门口，路星辰回头，“你们不要在这里守着我。”他又不是罪犯，怎么这么怕他离开？

既然这么怕他跑，那他明天也往外面走，后天也往外面走，天天都往外面走！

气死她！

胡林森闻言，沉默地推了推眼镜，眼神乱瞟，然后眼睛一亮，“好的好的，路先生，我们不在这儿守着，我们去那边！”他手指着一个方向。

安全楼道。

路星辰：……

他不再说话，抿着唇，憋着闷气直接开门进了房间。

进到套房，路星辰脚步缓下来，走到病房门口，小心拧开房门，发现里面的人还在睡，这才屏息着慢慢往里走。

坐在床边椅子上，辛相明的两只手都在外面，他睡得很平整，手背还打着吊针，路星辰把唇抿紧，伸手想要握住对方的手，临近了又顿住，安静地把手放在一旁。

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才从外面回来，他手冰的，没有那么暖和。

满身的紧张压力一下子消失，什么也不剩，整个人踏实了下来，疲惫也紧跟着找上门，路星辰趴在床边，眼睛眨着，眨动t的幅度逐渐变慢，最后闭上了眼。

……

十八星。

垃圾处理站，大型机器背后。

“你到底行不行？”凶狠的电子音响起，“都到这里了，你不赶紧去找男主，还在这里看什么？”

“她们现在正是面和心不和的时候，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时间越拖越晚，等她发现我们来了，我们又要失败！”

“我没有能量再来一次了！”

女人不说话，面如寒霜，安安静静地清理着自己身上的东西，各种腐烂的，酸臭的，又粘腻又恶心，还以为找个空的垃圾运输舰至少能体面一些呢。

“乔思月！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

“听见了。”女人缓声开口，面色不改，带着嘲意道，“你总不会让我就这样去吧，一身腐臭味儿，一走到街上，别人都自动逃开三米远，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她轻笑一声，“再说了，慌什么。”

“你觉得凭借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干掉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缓慢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上，“她乔雾有准备，难道我就没有准备么？”

“大不了就一起死好了。”

……

房间里温暖，平和，再睁开眼时，看见眼前笑着看他的男人，路星辰有一瞬间恍惚，“……父亲？”

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窗景，天色完全黑了，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吗？这也太久了。

抬起头，路星辰站起身，本能想要给父亲揉一揉腿，却被辛相明给制止，后者笑着，眉眼温柔，“小辰，你坐吧，我的腿好多了。”

“每天都有专业的护理人员帮我揉腿，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几个月吧，我都能站起来了。”

路星辰的欣喜压不住，“真的！？”

辛相明点头，“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路星辰坐下，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辛相明首先开口，“这段时间工作辛苦吗？”

“还好，挺轻松的。”路星辰盯着自己的指尖，想起这段时间，手里越来越少的任务，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和那位乔小姐，关系怎么样啊，还好吗？”

路星辰心里叮一声拉起警报，他坐直身体，不自觉攥紧辛相明的手，语气不太自然，“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是小姐和您说了什么吗？”

他脸色白了，甚至不敢正面看自己，辛相明垂下眼，压着担忧地去抚他发顶，“没有。我就是想着上次那位乔小姐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该好好感谢，所以问问。”

路星辰强行挤出一个笑脸，“挺好的。”

“小姐……”他深吸一口气，“最近给我降低了很多任务，每天上班都很轻松，没有什么不好的。”

越说话声音越低，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晚的情绪莫名冒了出来，可他一句话也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就算说了也没用，只会让父亲跟着伤心。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路星辰抬起头，笑问，“父亲，从我说出来的那些话来看，您觉得乔雾小姐是个怎样的人？”

辛相明摇了摇头，反过来握住路星辰的手，拍了拍，“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我和她基本没见过面，对她不了解，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但是小辰，我是你的父亲，我和你弟弟始终是站在你身边的，如果你哪里不开心，可以和我们说，不要憋在心里，会把身体憋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