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陛下走了,她也会护着你长大,怎么可能自焚殉情……”
他说着,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大腿,语气里满是悔恨。
“都怪我!当年我要是再坚持些。
拦着陛下把权柄交出去,也不至于让贼子窃国!”
“不怪叔公。”
夏以沫轻轻按住他的手。
“当年孙太尉给父皇下了迷魂散,父皇意识不清。
才会当着您的面,把监国权和传国玉玺都交给了夏以晨。
至于母后……是夏若离亲手放火烧了宫殿,伪造了自焚的假象。”
“畜生!都是畜生!”
端王气得浑身抖,胸口剧烈起伏。
“夏以晨、夏若离,他们怎么敢?那也是他们的父皇母后啊!”
待端王情绪稍稍平复,夏以沫才缓缓开口:
“夏以晨和夏若离弑父杀母的仇,我早晚要算。
今日我来,是想求叔公相助。
您是皇室宗亲的话事人,京城里的宗室子弟,大多听您的。
有您帮我,我才能更快地清君侧、复正统,还父皇母后一个公道。”
端王却皱起了眉,语气带着几分犹豫:
“可是明昭,你……你是想推你三哥上位吗?
他自从知道姜将军战死边城、方丞相被孙家清算之后。
就心灰意冷,自请离京去守皇陵了。
他如今连朝政都不愿碰,只怕担不起这大任啊。”
夏以沫看着端王,眼神清亮而坚定,反问了一句:
“叔公是觉得,我一个女子。
坐不了那龙椅,担不起大夏的江山吗?”
“我……”
端王语塞,他并非轻视夏以沫。
只是历朝历代,从未有女子登基为帝的先例。
“明昭,不是叔公不信你。
只是这天下人,未必能接受一位女帝啊。”
夏以沫从怀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锦盒,轻轻打开。
里面铺着明黄绫缎,放着一卷折叠整齐的圣旨。
她将圣旨递到端王面前:
“叔公请看,这是父皇的遗诏。
父皇早在三年前就写下遗诏,言明立我为皇太女,可承大统。
除了我,还有谁更适合?”
端王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凑近烛火,一字一句地细看。
那笔迹,正是先帝的亲笔。
圣旨末尾,不仅盖着鲜红的传国玉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