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晨困于内忧外患,殿下的机会,就来了。
而龙椅上的夏以晨,还沉浸在自己终于获得端王叔的肯定里。
丝毫没察觉,自己早已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皇城,景秀宫。
方思媛指尖轻轻抚过尚衣局新送来的石榴红宫装。
她对着铜镜转了半圈,看着镜中自己虽娇艳却难掩疲态的面容。
忽而有些愤愤地将衣服丢到地上。
陛下越来越少进景秀宫了,那些新进宫的才人。
一个顶一个的年轻,她又算什么。
贴身宫女捧着珐琅彩汤碗走近。
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娘娘,今儿早朝后陛下难得高兴。
听说永州官员闹着要城池,被端王爷怼回去了。
陛下回来时嘴角都带着笑呢。
您不如送碗陛下爱喝的冰糖莲子羹送过去。
若是能把陛下留到景秀宫过夜,您比皇后先怀上龙裔。
往后这后宫的日子,可就稳当了。”
方思媛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铜镜里自己的鬓上。
自从三年前夏以晨登基,至今后宫都没有传出过喜讯。
方家倒台后,她在后宫就像无根的浮萍。
若没有子嗣傍身,迟早会被新人取代。
皇后孙倩倩背后有孙太尉撑腰,谁也越不过她去。
她唯有生下长子,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大宫女,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
去小厨房说,按我教的方子炖莲子羹,多加些冰糖,炖得稠些。
炖好后你亲自送去养心殿,就说我感念陛下辛劳,特意为他准备的。”
“是,奴婢这就去!”
而此时的皇后宫中,却一片狼藉,青瓷茶具碎了满地。
孙倩倩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满是怒意:
“那个方思媛!惯会装模作样!
不过是送了碗汤,就想勾着陛下留宿?
真当本宫是死的不成!”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孙倩倩自恃是孙太尉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