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忽而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眼底只剩一片荒芜的凉。
“你把哥哥当家人,”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那秦彻和祁煜呢?”
“他们……他们自然也是我的家人。”
夏以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可在她心里,秦彻和祁煜早已是家人般的存在。
“哦?既然都是家人……”
夏以昼的指尖缓缓滑到她的耳后。
停在一片细腻的肌肤上,那里有一个淡淡的吻痕。
“他们可以,为什么,哥哥就不可以呢?”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反复细细地摩挲着那处吻痕。
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占有欲。
那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夏以沫的全身,让她浑身一麻。
夏以沫猛地福至心灵,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震得她喘不过气。
她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从小护她长大、为她遮风挡雨的皇兄。
此刻眼底的情愫根本不是兄妹之情!
“你疯了?!!夏以昼?”
她猛地用力,推开了压得越来越近的他。
力道之大,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夏以昼被她推得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眼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也熄灭了。
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还有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
“我是疯了。”
“从十二岁那年,你抱着我,哭着说怕打雷的时候,我就疯了。”
“从你生辰那天,扑进我怀里说,要永远陪着哥哥的时候,我就疯了。”
“而你最大的错误……”
他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
“就是以为,我会一直扮演你的好哥哥。”
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殿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盘龙柱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横亘在两人之间。
夏以沫垂着眼,刻意避开他灼人的目光。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像是在极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今晚的话,我就当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