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不是当年刚及笄的小姑娘。
她也不会像当年一样质问他。
有些事,他不愿说,她问了也没用。
话音落下,夏以沫便转身。
径直朝三清殿的方向走去,脚步比之前更快。
黎深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维持着系绳的姿势。
雪落在他的披风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到皮肤上,却远不及心口的寒意。
他看着夏以沫的背影越来越远。
眼底的淡漠彻底碎裂,只剩下清晰可见的伤情。
他从未想过要当什么都没生。
只是那些不能说的隐情,关乎天命与江山的桎梏。
他不知该如何对她说。
该怎么解释呢?算来算去,错的是他。
远处的三清殿檐角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响。
清脆的声响在雪天里荡开,却穿不透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冰障。
三清殿内香烟缭绕
三尊神像端坐于莲台之上。
夏以沫将三炷香插进青铜香炉,烟气顺着她的梢漫开。
殿外的雪还在下,檐角铜铃偶尔响一声,衬得殿内愈寂静。
黎深还没来。
她回身时,才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道童站在殿门旁。
手里捧着个描金托盘,盘里放着杯温茶。
这是常年跟在黎深身边的小道童,名唤书砚。
“国师呢?”
夏以沫走过去,声音放得平和。
书砚抿紧唇,像是没听见,转身就要往殿后走。
夏以沫眉头微蹙,伸手轻轻拦住他的胳膊:
“小道长,朕在问你话,莫不是有耳疾?”
“我没有!”
书砚挣开她的手,小脸涨得通红。
眼里满是怒火,却又像是在极力克制。
他气鼓鼓地瞪着夏以沫,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却又藏着委屈:
“陛下不是不喜欢国师大人吗?
方才还对他冷言冷语,现在又何必问他去处?”
夏以沫一愣,这才察觉这孩子的敌意并非无端。
“你为何对朕有如此大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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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意?”
书砚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小道不敢对陛下有敌意,只是替我家祖师不值!”
他猛地抬高声音:
“国师大人在偏殿喝药去了,等会儿就过来!”
“喝药?”
夏以沫微怔,方才在雪地里看到的青影、他清瘦的身形瞬间涌上脑海。
“为何要喝药?”
“当然是生病了才喝药!”
书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