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舵人芦苇荡
芦苇荡
杨信刚返回赌场,经过几个赌桌,竟有人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你对象不管你了?”
旁边的人都在笑,明显是在看他热闹。
“不管了,哄哄就行,咱们接着玩。”杨信刚说着,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一个人肩上,看着桌上的牌。
因为他和老吴是新来的,刚进赌场时,场子里的人都不怎麽理他们。主要是因为他们面生,不知道他俩有没有问题。
杨信刚未婚妻这一闹,反倒让这些人彻底放了心。
陈染一直在外待命,直到当晚赌场里的人都散了,也没发生什麽特别的事。
杨信刚和老吴前後脚走出赌场,两人装作不认识。
没过多久,杨信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头儿,今天那家夥给他老婆打电话了,吵了一会儿,弄到了一点钱,今天大概不会找魏国栋,我明天继续盯着。”
“行,明天继续。”陈染并没指望今天就能有所发现。
“郭威,我先送你回家吧。”郭威还在车上,陈染打算把他先送回去,再送肖明非。
郭威马上拒绝:“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这儿有公交,挺方便的。”
陈染没勉强他,这麽大个又不用担心他安危,送不送都可以。
“你呢?去哪儿?”她又问肖明非。
“送我去你家吧,我车还在院里停着。我去拿车,明天准备带我妈去会亲戚。”肖明非说。
陈染知道这事儿,但肖明非现在去取车,再开走,等他到家,恐怕要到半夜了,如果不急,改天再去取车也没什麽。
“行,既然你要用车,那就再跟我回去一趟吧。”
这时肖明非却道:“我嘴上是不是有什麽问题?长东西了吗?”
陈染正要踩油门,忽听他这麽问,疑惑地道:“你嘴唇就是有点干,没长什麽东西。”
那不就是看了,要不怎麽知道他嘴唇有点干?他有点纳闷,为什麽?
陈染看出来他的疑惑,笑着跟他解释:“没别的意思,最近办案,我在想,要是能通过读唇,弄清楚嫌疑人跟其他人谈话的内容就好了。所以我今天在做试验,看看通过嘴型能否看懂别人说的话。”
所以,陈染这是把他当作实验对象了……
还好,肖明非没那麽自恋,并不会因为陈染盯着他的嘴看,就以为陈染对他如何如何。
现在得知答案,他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自以为是。
“你这个想法我觉得很可行啊,在跟踪和监视嫌疑人时用处特别大。”肖明非真觉得陈染这个想法好,积极地给予了肯定。
“我听说你们部门不能随便用监听设备,这样的话,读唇在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
陈染点头道:“对,监听设备不能随便用,需要局级领导批准的。一般的刑事犯罪侦查不允许使用。”
她看上去挺开心地,说:“你也觉得我这个想法不错是吧?那我改天继续练。”
肖明非怔了下,转过身问她:“你想对着谁练啊?”
平时陈染整天跟那帮同事在一起研究案子,身边也都是那些人。
“还能是谁,不就那些同事吗?比如郭威啊,周浩啊,等等等等…”陈染眨了下眼,明显是在逗他。
“那不行,明天下班我去找你。我这人心善,牺牲一下,给你做一回工具人,自动上门还不要钱,选我吧,怎麽样?”肖明非说。
“行,那明天再联系,辛苦你了啊,哪天练成功了请你吃点好的。”陈染知道他醋劲上来了,也不说破,笑着给了他回应。
这时绿灯亮了,陈染不再跟他开玩笑,专心开车。
第二天晚十一点左右,杨信刚仍在赌场里跟人玩牌。他各种玩法都会,为了低调一点,他并没有用出全部实力,故意输了一点钱。这麽办,赌场里的人看着他会顺眼点,也不容易影响到他盯梢。
看了看表,指针在过了十一点後,又走了五分钟。
杨信刚耐心地甩出一张牌,眼角馀光注意着那个证人的动向。
“我去上个厕所。”那个叫馀作鹏的人又输了一局,压着火丢掉手里的牌,准备去厕所。
杨信刚记得,馀作鹏昨天从他老婆那儿要到了一千二百块,今天晚八点来到这个赌场,经过三个多小时,已经输了1100多,再打下去,就又没钱了。
看着馀作鹏走向卫生间,杨信刚丢掉手上的牌,说:“你们先玩吧,我得放放水。”
“赶紧去,一会儿再过来玩。”杨信刚故意输给同桌人一些钱,数额不多,但足够让这些人开心的。所以这些人对他态度都很友善。
他吹了下口哨,跟老吴使了个眼色,随後溜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