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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程清琅低沉的声音，纪澈珩放在他脸上的手渐渐垂下，呼吸急促，身体僵硬，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开始肆意外泄。

“不吹头发会感冒的。”

程清琅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关切。

“好……”纪澈珩耳鸣如雷，好似身边有千军万马在咆哮。

他双手紧握，指尖发白，眼神逐渐涣散无光。

他被清琅拒绝了，清琅不接受，清琅以后说不定会和别人在一起……

不到一分钟，纪澈珩甚至想象到了程清琅和别人当着他的面如胶似漆的模样，当即身子发软，仿若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

程清琅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身体，下意识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拽了拽，在对上他落寞的双眼时，心猛地一沉。

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好似产生了感应。

或许，从纪澈珩牵着他的手，认他做弟弟的时候，他们的心就已经被斩不断的铁链拴在了一起。

他这些年来是靠着纪澈珩才能撑下去的，如果这都不算爱……

思已至此，程清琅目光专注地盯着纪澈珩，郑重其事地开口了：“哥，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好哥哥，也是我的全部。”

“我爱你。”

看见纪澈珩怔愣，程清琅无比认真地又说了一句：“我愿意。”

纪澈珩激动到无法言喻，按住他的后脑勺就亲了上去。

程清琅呼吸灼热，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从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闭眼逐渐忘我。

但是程清琅并没有顺势深入下去，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便往后退去，微微喘着气，嗓音沙哑：“哥，我先帮你把头发吹了。”

“嗯……？不用吹。”纪澈珩眼神迷离地歪了下头，浮上一层雾气的眼睛看着更加魅惑勾人。

“……会感冒的。”程清琅的声音沉沉的。

见他坚持，纪澈珩看向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见纪澈珩眼尾泛红地望着自己，程清琅鼻尖上残留的淡香仿若变成了无形的催化剂，催动着他体内不断叫嚣的欲望。

程清琅喉头滚动了好几下，差点克制不住，还好纪澈珩及时从他的身上下去，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程清琅拿着吹风机的手抖了抖，花了半分钟才把插头插到电源插座上。

他从桌上拿了一把木梳，手法生疏地替纪澈珩梳着头发。

窗外清亮的月光朦胧地照进来，让人有一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

或许是氛围过于暧昧，两个人都异常安静。

纪澈珩的发质很好，头发也没有打结的现象，程清琅一边帮他吹头发，一边帮他慢慢梳顺。

但是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疑问，他开口问：“哥，你留长头发会不会很麻烦？”

“还好，也算是习惯了。”纪澈珩答道。

“感觉洗起来会很麻烦。”程清琅没话硬聊。

纪澈珩浅笑着：“那下次清琅帮我洗好不好呢？”

程清琅不假思索：“当然好了。”

空气突然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

“清琅，可不可以开到最大一档风力？”纪澈珩忽然道，“哥哥想快点继续。”

如此直白的话，让程清琅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薄唇微启，有点嗔怪地说：“我还没洗澡呢……”

“啊……”

纪澈珩不情不愿地撇撇嘴，最后只能说：“那好吧。”

看他不高兴，程清琅忙说：“我会快点的。”

“那哥哥在床上等你哦～”

纪澈珩故意将“床上”两个字咬得很重，尾音也拖得长长的。

听着这几乎明示的话，程清琅的脸更红了，急不可耐地把吹风机的风力调至最大，甚至还用异能加速烘干。

程清琅帮他吹完头发就飞快进了浴室。

不到十分钟，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程清琅从里面走出来，脸颊上还飘着一抹潮红。

躺在床上的纪澈珩见他这么快出来，眼底满是错愕，随即玩味地挑唇一笑：“我们清琅，有点着急了呢。”

程清琅这次难得没有反驳，也没有回避，而是大步走向他，眸光深沉地说：“哥，我发现，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干。”

“嗯？”

纪澈珩意味深长地笑笑，眼里的欲望比他更浓：“清琅，你说的是事，还是人呢？”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