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全交代了,辜山月按回出鞘三指的无垢,朝府外飞掠而去。
平辽王李旌,辜山月知道他,爱妻如命,如兵如神,镇守辽东多年,十二年前她还和他交过手。
李玉衡对李旌很敬重,不为血缘关系,也不为李旌为人质洁,而是为他手中能撼动边疆大地的兵权。
辜山月找到王府,远远丝竹之声缭绕,花园里百花盛放,衣香鬓影往来间,都是世家权贵。
辜山月立于围墙之上,丝毫没有走正门的意识,直接从天而降,立刻惊得无数兵卫带刀剑上前,要将她这个不速之客擒拿。
她轻巧站在原地,一身白衣,腰佩长剑,眉目清丽脱俗,压根没看一眼向她逼近的刀剑。
辜山月只拧眉看向李玉衡:“玉儿。”
第36章喜欢,很俊“姐姐为了他凶我吗?”……
李玉衡推开护在他身前的白砚,大喝一声:“都住手!”
兵卫停下,一时无措,不知道是听从当朝太子,还是听从自家王爷。
李玉衡笑容温雅走来,朝上席怒目圆瞪的李旌拱手行礼:“皇叔,都是自家人,那是母后的师妹辜山月。”
席上众人都知晓辜山月住在太子府中,因此一见这佩剑少女横冲直撞的模样,已然猜到她的身份。
但李旌方才入京,自然不曾听闻过这件事,和同样面露惊讶的夫人对视一眼。
“居然是你?”
当年李旌见到辜山月时,辜山月方才十四,年少锐不可当,和如今这幅冷淡孤傲模样相去甚远。
辜山月没有和任何人叙旧的念头,她走向李玉衡,兵卫虽然按兵不动,但都目光警惕。
“玉儿,给我解药。”
只一句话,李玉衡含笑眼神微变,迅速扫视一圈四周窥探的目光,拉过辜山月快步走到僻静处。
两人远去,安静席中立马响起交头接耳的声音,无非是谈论太子辜山月以及虞家之事。
李夫人方挽晴目光追着辜山月的身影远去,轻叹:“当年那个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李旌眼睛微眯,搂着方挽晴的腰道:“都是旧事,夫人叹什么气。”
“只是可惜,皇城也有真性情的姑娘,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当年我与乌娘娘也是一见如故。”方挽晴追忆往昔,眼中含泪。
李旌立马抛开一切,对外凶悍不假辞色的人,立马放下身段哄夫人,惹来席上不少偷笑。
假山后,李玉衡坐在石椅上,面色难辨,轻笑一声。
“姐姐来得这么急,我还以为是想我了呢。”
辜山月站着:“解药呢?”
“什么解药?”李玉衡故作不解。
“漆白桐的解药,给我。”辜山月朝他伸出手,眉目带着几分不耐。
“即便没有解药,他也能熬过去,今日赏菊宴有许多名贵菊花,姐姐想不想逛一逛,我陪……”
李玉衡语气轻松,还在邀请辜山月逛园子,辜山月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解药!”
灰尘扬起,李玉衡掩唇咳了两声,辜山月不为所动,肃容盯着他。
李玉衡面色稍显苍白:“姐姐就这么关心他,为了他凶我?”
辜山月焦躁,也被李玉衡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弄得烦闷:“解药给我就是了,旁的以后再说。”
此时此刻,漆白桐正被体内无数银针似的蛊虫啃咬筋骨,多耽搁一刻他就多疼一刻,辜山月实在没有心思和李玉衡东扯西扯。
李玉衡不言语,用泛红的眼眶看着辜山月,在辜山月又一次发作之前,无力笑了下。
“姐姐要什么我会不给呢,”他嗓音提起,“白砚。”
白砚现身,李玉衡看向辜山月,无力笑着:“我真的走不开,他会带你回府拿解药。”
辜山月点头,转身就要走。
李玉衡在她背后开口,带着点委屈:“姐姐,别总为了旁人同我生气,我也会难过。”
辜山月脚步微缓,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两人一齐回府,一路上白砚几乎是被辜山月提着领子在飞。
辜山月嫌他太慢。
白砚取药时,并未避着辜山月,但将药盒交给辜山月时,还是多说了一句:“此药从宫中赐出,极其珍贵,只能压制一月的药性,殿下手中也只有这一份,每次都会放在不同的地方。”
“怎么,怕我偷药?”辜山月直截了当点破,从白砚手里夺过药盒。
白砚空荡荡的手晃了下,讪笑:“不敢。”
辜山月不同他废话,立马带着药回去,风风火火一刻不停,拿出药丸就往漆白桐嘴里塞。
苦气逸散,漆白桐吞了药,扭曲的肌肉慢慢恢复原样,细微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惨白面色多了丝血气,但人还昏着。
大夫解开漆白桐衣裳,在他身上多处施针,漆白桐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血气瞬间消散,脸色苍白如纸。
怕辜山月误会,大夫赶紧解释:“每每蛊虫发作,都会伤及筋脉,若内血不逼出淤堵于胸,也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