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漆白桐吻吻她的侧脸。
辜山月忽然道:“我带你去后山钓鱼吧。”
漆白桐立马道:“好呀,饵料我都让人备好了,鱼线也换了新的,可以直接用。”
辜山月一怔:“你什么时候弄的?”
“蒸桂花糕的时候,想到你的话,闲来无事就修理了钓竿,”漆白桐眼里带着笑,“幸好提前弄好了,你想去钓鱼,我们现在就能去。”
他知道辜山月只是随口一说,可他暗自期盼等待着,做好了无数的准备,只等着她再一次随口提起。
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就像是给他的奖赏。
辜山月眼睛眨了眨,仰头在他下巴亲了下:“好,现在就去。”
漆白桐还没来得及回答,辜山月已经利落翻身下床,回头看向还坐在床边的漆白桐,眉头一挑:“走啊。”
漆白桐笑:“走。”
两人一人一条钓竿,漆白桐提着饵料和马扎,走过山间小道,即便已经深秋,青绿凋零,但路上还是有许多常青草木生机勃勃。
后山小池塘依着山坡,流水淙淙,岸边杂草稀疏。
漆白桐拔刀扫出一片空地,两人安坐,辜山月熟练地挑出鱼线捏上饵料,理线甩钩,鱼钩带着饵料沉水,鹅毛梗做的彩色浮漂落在水面上,随波轻荡。
辜山月一转头,见漆白桐还在看他,直接帮他穿上饵料,朝着池塘中一指:“甩钩会吧?”
漆白桐忙道:“会。”
即便没有钓过鱼,看辜山月动作,也能看会了。
他正要甩钩,辜山月又往一旁抬抬下巴:“往旁边去,挨得太近鱼线会缠住。”
漆白桐抿唇:“知道了。”
他往旁边稍稍挪了点,小心地甩钩出去,辜山月看了眼:“不错。”
秋风凉爽,草木清新,两条鱼线并列着连接竹竿和水面,他和辜山月也并排坐在岸边。
漆白桐转头看辜山月的侧脸,山水之间,她显得自在又恬淡。
他正想开口说话,辜山月忽然睁大眼睛:“上鱼了!”
水面七星漂剧烈晃动,水下的鹅毛梗小尾巴抖个不停,她麻利一提钩,一条小臂长的大鲤鱼啪啪甩着尾巴破水而出。
辜山月收杆,大鲤鱼活蹦乱跳带着鱼线荡来荡去,她手肘夹着钓竿,一把攥住鱼线,一手抓住大鲤鱼取下来,鱼尾巴还在一个劲地左右乱甩,漆白桐赶紧把装着水的木桶拿过来。
鲤鱼入水,在木桶里转着圈游动,终于安静下来。
两个人蹲在水桶边看鱼,一起抬头,额头碰到一块,辜山月脸上还溅着水珠,瞧着有点懵。
“没事吧?”
漆白桐掌心贴上她被撞红的额头,揉了揉,又抬手擦去她腮边的水珠。
辜山月摇头,眼底带着点兴奋:“我没事,你看这鱼真大。”
像是应和她的话,木桶里的大鲤鱼啪啪地甩尾,溅出水花,这下两人的脸都湿了。
漆白桐额前散乱头发沾了水,湿哒哒地垂下来,像只湿了毛的沉稳大狗。
辜山月一看就乐了,哈哈直笑,那点零星沉寂一扫而空。
她笑得开心,漆白桐凝着她,眼中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唇角勾起。
辜山月歪着头,眸光水亮,湿漉漉的手戳上他的脸:“你要多笑,我喜欢看你笑。”
她说喜欢,漆白桐的心一瞬间高高飞扬,像乘着清风。
他笑弯了眼睛,唇边虎牙也露出来。
青山绿水间,他脱去了在盛京带着的沉重枷锁,脸上满是因她而起的喜悦神采,纯粹又耀眼。
两双带笑的眼睛对望,辜山月翘着嘴角,伸手勾上他的脖子,什么话都不用说,漆白桐顺着那点轻微力道俯首,张口含住她的唇吻她,柔情蜜意。
忽然,辜山月耳朵微微一动,漆白桐手臂肌肉猛然一紧,两人的唇瞬间分开,看向同一个方向。
稀疏草木后,赫然是本该留在盛京的李玉衡。
他死死瞪着眼,抖着手指向两人,满面惊怒,脸色惨白如纸,张口说不出话,直直往后倒去,竟活生生气晕了。
白砚接住李玉衡,惊慌失措地带着人往回跑。
辜山月也懵了,和漆白桐对视一眼,也赶紧追上来。
三人施展轻功,在山间纵跃,辜山月问白砚:“这是怎么回事?玉儿突然过来,又突然昏倒,他又生了什么病?”
白砚焦急道:“今日是乌娘娘的生辰,x殿下答应了你,自然不想违约,这些天每日宵衣旰食处理政务,紧赶慢赶才能挤出时间,连日赶路到涿光山,谁承想……”
白砚摇摇头,没有接着往下说。
李玉衡一来涿光山自然要先找辜山月,可路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李玉衡又在‘月明玉清’里看到漆白桐的衣服,气得不行。
问路涯,路涯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玉衡只好把屋子前前后后找一遍,这才发现少了钓竿,他立马便猜到两人是在后山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