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的独眼猛地睁大,咒力本能地爆出来,在周身形成一圈灼热的屏障。
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却在眨眼间穿过屏障出现在他身侧,右手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覆盖着咒力的手腕。
“太慢了。”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手腕轻轻一扭,漏瑚整条手臂就被反拧到一个诡异的角度。
在漏瑚准备下一波攻势的瞬间,
沉重的拳头以肉眼无法捕捉的度,不断落在漏瑚的脸上。
特级咒灵整个人向后倒飞,撞穿了三根混凝土支柱才勉强停下。
细碎的石块如雨水般落下,整个站台都在不住地颤动着。
“不想好好说话没关系。”
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手套,笑眯眯地看着躺在碎石堆里的特级咒灵。
“单纯的武力压制,我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啊啊,泄情绪的话,果然还是要用这种方法。
塞巴斯蒂安心中在进入这个世界时因意外和少爷分离而产生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
七海建人下意识地握紧了短刀。他清楚地看到,那一拳没有任何咒力波动,纯粹是肉体力量。但就是这简单的一击,竟让特级咒灵毫无招架之力。
当咒术师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他只在刚才那个将【伏黑惠】掳走的男人身上见到过。
禅院真希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两个齐齐地看向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禅院直毘人——毕竟是他最先叫破之前那个男人的身份的。
禅院直毘人: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吗?
禅院直毘人什么都不知道,但向来以禅院家悠久的历史为荣的他是个要面子的,自然不可能在小辈儿面前露怯。
“‘天与咒缚’。”他最终沉声开口,语气带着禅院家特有的倨傲,尽管此刻听起来更像是在强撑场面,
“以完全牺牲咒力为代价,换取极致的肉体力量。刚才那个掳走伏黑惠的小子,禅院甚尔,就是这种体质登峰造极的产物。”
他浑浊的目光看着扫过塞巴斯蒂安,试图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一丝力量的端倪,却一无所获。
“但是这家伙”禅院直毘人的声音里带出了些许困惑与凝重,
“老夫也看不透。他身上没有‘天与咒缚’那种完全零咒力的特征,但也感觉不到任何术式的流动,简直像个空洞。”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禅院真希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几人说话间,漏瑚已经从废墟中挣扎起身,他的半边脸已经凹陷了下去。
他看着站姿笔挺的塞巴斯蒂安出愤怒的咆哮,眼睛里燃烧着暴戾的杀意。
无数的火球在他身边凝聚,如同流星般砸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的身影灵活地在火雨中穿梭,他的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漏瑚的咽喉。
漏瑚周身的咒力就像被掐住脖子的蛇般剧烈挣扎,然后突然消散。
漏瑚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不同于之前面对五条悟的时候,这种恐惧不单单是力量上的压制,而是更根本的什么东西——好像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作为咒灵的存在本身都被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