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陈在焦灼中挨过了两天。这两天内,他充分挥了游击战术的精髓,对越千玲采取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哦不,是“敌来我躲,敌堵我藏,敌ca我忙”的策略。靠着轧钢厂副厂长的身份和几分急智,他总算没再被越千玲逮到全天候陪同,但也付出了诸如“被迫答应带食堂改善伙食”、“承诺帮忙搞几张内部电影票”等“丧权辱国”的代价。
生存点倒是持续进账,但伴随着强烈的憋屈感。
“叮!宿主在越千玲压迫下艰难周旋,尊严持续受损,生存点+o小时。”
“叮!傻柱对宿主怨恨未消,偶尔提供愤怒点数,生存点+o小时。”
“叮!全院禽兽乐见宿主吃瘪,幸灾乐祸点数稳定,生存点+oo小时。”
赵陈看着系统界面,心情复杂。这点数赚得,让他想起了旧社会包身工。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到达忍耐极限时,救星——或者说,另一个“灾星”——终于到了。
林雅来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没打招呼,直接按照赵陈之前给的地址,找到了南锣鼓巷号院。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列宁装,衬得身姿挺拔,头梳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一种文艺工作者特有的、又混合着几分桀骜的气质。她拎着个小皮箱,站在院门口,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禽兽大院”,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和审视。
而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出现在了巷口——越千玲。她今天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堵赵陈个正着,一下吉普车,就迈着那双充满力量的长腿,风风火火地朝着院子走来。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生了。
两个同样出色、同样气场不凡的年轻女子,在四合院的门口,狭路相逢。
林雅正准备进门,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越千玲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雅,脚步微微一顿。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噼啪”作响。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或者热情招呼,两人的眼神在瞬间的打量后,都迅沉淀为一种……了然,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淡淡的……嫌弃?
“林雅?”
“越千玲?”
几乎同时开口,语气都带着一种“果然是你”的意味。
“你怎么在这儿?”越千玲眉头微蹙,率先问,语气不算客气。
林雅下巴微扬,同样不答反问:“这话该我问你吧?越大小姐不在安逸市带着你的兵撒野,跑四九城来干嘛?还找到这院里来了?”
“我找赵陈。”越千玲言简意赅,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
“巧了,”林雅轻笑一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优越感,“我也找他。我是他嫂子派来的,代表家属,来看看他在这边过得怎么样,顺便……处理点小麻烦。”她意有所指地扫了越千玲一眼。
越千玲眼睛眯了起来:“小麻烦?你说我?”
“谁接话就说谁咯。”林雅耸耸肩,拎起小皮箱,“麻烦让让,我先进去。”
“凭什么你先?”越千玲站着没动,双臂抱胸,“我先来的。”
“先来后到?”林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越千玲,你什么时候守过这种规矩?再说了,我是家属探亲,你是外来访客,能一样吗?”
“家属?”越千玲嗤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好意思自称家属?我跟赵陈可是……”
“可是什么?”林雅立刻打断,眼神锐利起来,“他欠你钱了?还是把你怎么样了?值得你一个姑娘家跨省追到这里来?也不怕人说闲话!”
“林雅!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越千玲火了,“我跟赵陈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偏要管!”林雅上前一步,毫不示弱,“我姐把他交给我照看,我就不能看着他被某些不知轻重的人骚扰!”
“骚扰?!你说谁骚扰?!”
“谁急了就是说谁!”
两个女人,一个文艺兵中的尖子,一个野战部队的精英,就在四合院大门口,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地杠上了!声音不高,但那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却让躲在门后偷听的阎埠贵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溜回去向全院播报这“双凤争巢”的惊天大新闻!
赵陈在屋里,早就通过系统预警知道林雅到了,也感应到越千玲同时逼近。他正头皮麻,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双骄会”的局面,就听到了门外那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完了!这俩祖宗果然不对付!而且看样子积怨已久!
他现在出去,就是炮灰!绝对会被这两股怒火瞬间撕碎!
可不出去?让她们在门口吵起来,甚至动起手来?那他赵陈以后在四合院就不用做人了!光是流言蜚语就能把他淹死!
就在赵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思考着是不是要跳后窗暂时避难时,外面的争吵声却诡异地停了下来。
只听林雅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种“不跟你一般见识”的高傲:“行了,越千玲,在别人家门口吵架,丢的是我们自己的人。你不是要找赵陈吗?正好,我也找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