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两个人当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已经开始恨海情天了,自己愣是没发现。
怪不得莫名其妙就说绝交了,当时的薛双溪挠破了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十年前的事,说长其实也挺短的。
抛开心理活动不谈,能说的东西或许只有几句话带过的暧昧,以及最後决绝的分别。
薛双溪听得眉毛都快要蹙成一团了,“不是,为什麽啊!你们当时不是两情相悦吗,亲了也能赖账吗?还直女,哪个圈子的直女跟朋友亲嘴啊!”
看着薛双溪的情绪比自己的还激动,左闲有些哭笑不得,“那是借口,不是真的。”
薛双溪追问,“那她後来有跟你解释吗?”
“……有。”左闲半掩眼帘,眸中神色不定,“就在前几天。”
那日的景象似乎又在眼前浮现,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陶然。
看着她因紧张而颤动的眸子,指尖被陶然紧紧攥着,仿佛对自己珍视到骨子里那样。
故事书里讲述破镜重圆的不少,可现实里破镜的下场只有被扫进垃圾桶,等待岁月沉淀以後,或许再次遇见时能打声招呼就算是有始有终了。
左闲从前也这麽想,但她现在却抑制不住地期待。
她盯着陶然,心脏在此刻几乎与她同频跳动,分不清谁的内心更为慌乱。
“当年……是我父亲强迫我出国。”
等待良久,只有这句话。
左闲的眸子难以避免地染上失望,她拉住陶然的手,追问道:“没有了吗?”
仅仅只是因为父亲的话吗?
“就算你听你父亲的话出国,可又为什麽要骗我?我当年就说过,我可以等你,我可以主动去找你,可你……你还有事没说对不对,对不对?陶然!你说话啊!”
左闲的声音愈快愈急,说到最後甚至忍不住抓住陶然的衣襟,恨不能钻进她心里,仔仔细细地看清藏着的所有。
两人间只剩下左闲因情绪而粗重的呼吸声。
陶然背着光,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左闲只能看见她偏开头,似乎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恍惚中左闲感觉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穿进了自己的胸膛中,把胸腔中的脏器撕扯的七零八碎。
只留下一具奄奄一息的尸体,死不瞑目地望着灰蒙蒙的天。
“混蛋。”薛双溪压着声音骂道,“能是因为什麽,她不就是……”
“算了。”左闲打断薛双溪的话,语气低沉。
但两人都清楚薛双溪的未尽之语是什麽。
除了担心左闲影响到她继承家産以外,还能有什麽答案?
可想通之後又不免觉得寒心,特别是再去细想陶然如今的深情,难保不去质疑其中真心。
她是真的放不下左闲,还是只是说现在事业有成了,才想起被自己舍弃在十年前的爱情。
左闲不想把陶然想得那麽自私自利,可想不出办法替陶然开脱。
薛双溪冷静一点後,看出左闲的颓然,又想了想陶然的为人,总觉得不该如此。
“你说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啊?”
“你觉得会是什麽原因?”
“我记得陶然她爸不是在D国吗?”薛双溪眯了眯眼,有了想法,“D国最出名的是什麽?”
左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