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的晨钟刚过,香火气混着清晨的雾霭飘在空气中。许少安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顾不得僧人诧异的目光
“咚”地一声跪在冰凉的蒲团上
他双手合十,额头重重磕向地面,大理石的冰凉瞬间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可他像没察觉,只是一遍遍地磕着,嘴里反复念着:“诸天神佛在上,我许少安,愿意用我的命,换江知夏的命……求你们让她醒过来,以我的性命换她醒过来”
他的鲜血顺着眉骨滑落,滴在蒲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不管,依旧用力地磕着
每一次起身、落下,动作都带着近乎决绝的虔诚,膝盖在蒲团上磨得生疼,可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句重复的祈祷上,声音从最初的急切,渐渐变得沙哑,却始终没停:“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僧人过来想扶他,却被他猛地甩开
他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鲜血糊住了眉眼,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可他还是固执地跪着,额头一次次撞向地面,出沉闷的声响
“求你们……她不能有事,信徒许少安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江知夏的命…”他的声音里掺了哭腔,混着血腥味,在大殿里轻轻回荡,“用我的命换她的,让她平安……让她醒过来……”
不知磕了多久,他的膝盖已经麻木,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身前的地面上,积成一小滩
他撑着地面想再磕下去,手臂却软得颤,只能伏在蒲团上,依旧喃喃着:“换她的命……我愿意……只要她能醒……”
殿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他沾满鲜血的额头上,可他浑然不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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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乐刚冲进医院走廊,就被那股沉闷的沉默压得心头一紧
江知羽靠在墙边,脸色比病号服还白
她目光扫过一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许少安呢?”她快步走到司徒明身边,声音里带着急意,视线还在走廊里来回扫,像是能把人从空气里扫出来似的。
司徒明摇摇头,声音也透着疲惫:“他跑出去了,没说去哪儿。”
“你们就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了?!”司徒乐的声音瞬间拔高,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现在知夏还在里面抢救,他能去哪儿?
她一边说一边往楼梯口走,脚步匆匆:“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司徒明伸手拉住司徒乐,叹了口气:“拦不住,他冲出去的时候,跟疯了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的车轨迹了,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他在哪儿。”
“查轨迹要多久?他要是现在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司徒乐还想说什么,却被抢救室门打开的声音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看过去,连司徒乐的抱怨都咽回了肚子里,只盼着医生能带来好消息。
医生摘下沾着薄汗的口罩,声音带着术后的疲惫:“江小姐确诊为中度脑震荡,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但何时苏醒无法确定,可能几小时,也可能一两天。”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紧绷的脸,补充道“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脑震荡可能引记忆紊乱”
江知羽刚松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上前一步抓住医生的手臂:“什么意思?会忘什么?”
医生拍了拍他的手,叹道:“您先冷静,江总,这种情况因人而异,现在只能等她醒了再评估,我们会持续监测她的脑电波。”
病房外
司徒明电话响起:“明总,查到许少爷的车往城郊方向去了,定位显示在圣心大教堂附近的寺庙门口。”
“寺庙?”司徒乐皱起眉
“哥,你把定位我,我去找许少安!”司徒乐说着就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点着,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急切,
司徒明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路上注意安全,找到他别跟他急,好好劝他回来,告诉他知夏刚脱离危险”
“知道了!”司徒乐应了一声,抓起包就往电梯口冲,高跟鞋在光洁的地砖上踩出急促的声响
刚进电梯,她就忍不住给许少安打了个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她咬了咬唇,心里更慌了——这傻子,肯定是把手机调静音了。
按照定位导航,司徒乐的车很快驶离市区,往城郊的圣心大教堂方向开去
沿途的建筑渐渐从高楼变成低矮的民居,空气里也多了几分草木的清新,可她没心思欣赏,只盯着导航上不断靠近的红点,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踩得更重了些。
到了寺庙门口,司徒乐一眼就看到了许少安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