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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姨姨你真的不认我了吗（第3页）

“我以为。。。我以为姨姨不喜欢我了。”

“我以为我做错了什麽。。。让你讨厌了。。。”

苏澄心如刀绞，她急切地上前一步：“怎麽会！我怎麽可能讨厌你？”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那三十天的绝望等待，说到最後声音都哑了。

裴观棋静静地听着，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所以。。。姨姨不是故意丢下我的？”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当然不是！”苏澄几乎要崩溃了，她无法想象裴观棋这三年是怎麽度过的，“我怎麽可能。。。天啊，棋棋，你到底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裴观棋眼中某个隐秘的匣子。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找了海巫。”她轻声说，“用了一些。。。特殊方法。”

苏澄倒吸一口冷气，海巫是极其危险的存在，交易代价往往残酷得超乎想象。

她急切地抓住裴观棋的手腕：“你付出了什麽代价？”

“不重要了。”她擡起眼，灰蓝色的眸子直视苏澄，“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

苏澄还想追问，却被裴观棋接下来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裴观棋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软，“我带了我们的女儿。”

澄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念念是我们的孩子？那天。。。那天晚上就。。。。。。”

裴观棋点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人鱼族的受孕几率很低，但一旦灵魂共鸣。。。”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痕，“这里曾经是我的逆鳞，它记住了你的气息。”

苏澄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发疼。

裴观棋声音里带着母亲特有的柔软，“她很健康，也很聪明。。。眼睛像你。”

苏澄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想起小女孩说“我有两个妈妈”时骄傲的神情，一种强烈的渴望突然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去隔壁抱住自己见面却不认识的女儿。

“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苏澄小心翼翼地问。

裴观棋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在苏澄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什麽。

片刻後，她轻声说：“当然，她一直很想喊你妈妈。”

这句话让苏澄的心揪了一下，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对不起。。。”苏澄再次道歉，声音哽咽，“让你们等了这麽久。。。”

裴观棋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抚上苏澄的脸颊。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没关系，姨姨。”她轻声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以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这句话本该是安慰，却莫名让苏澄後颈的汗毛竖起。

裴观棋的眼神太过专注，几乎带着某种偏执的狂热，与游戏中那个天真烂漫的人鱼判若两人。

但转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裴观棋松开手，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微笑：“走吧，念念一定会很开心。”

苏澄摇摇头甩掉那丝异样感，迫不及待地拉起裴观棋的手：“走，我。。。我等不及了。”

她满心都是即将见到女儿的喜悦，没有注意到裴观棋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决绝。

当1502的门打开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炮弹般冲了过来。

“妈咪！”念念扑进裴观棋怀里，随即好奇地看向苏澄，“阿姨也来了？”

裴观棋蹲下身，与女儿平视：“宝贝，记得妈咪说过什麽吗？这是你的。。。。。。”

“妈妈！”念念眼睛一亮，不等裴观棋说完就扑向了苏澄，“我可以叫妈妈啦！”

苏澄下意识接住这个柔软的小身体，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念念的发丝蹭着她的下巴，带着儿童特有的奶香，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满是纯粹的喜悦和期待。

“对，我是妈妈。”苏澄哽咽着回答，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裴观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蓝。

“欢迎回家，姨姨。”她在心底呢喃，“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