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龙璟予的嘶吼就像那划破天际的惊雷,在帐篷里轰然炸响。那声音极其宏大,震得帐篷顶上那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的布料簌簌抖,就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这充满力量的声波震得彻底破碎开来。他情绪极为激动地一把挥开赵若寒递过来的疗伤药碗,那青瓷碗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焦土之上,瞬间就四分五裂了,碗中的琥珀色药汁四处飞溅,有不少都溅在了两人衣摆上。夜风轻轻地吹拂着,很快就把那些溅在衣摆上的药汁给烘干了,留下了一道道深色的痕迹,这些痕迹就像是他们此刻沉重心情的一种具象化表现,仿佛把他们内心的压抑和无奈都展现了出来。赵若寒的手腕还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药碗残留的余温,她看着龙璟予眼底翻涌的血丝,喉间不自觉地泛起一阵涩意,那种难受的感觉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璟予,你知道的,没有别的办法。”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夜风中的一缕叹息,微弱到几乎要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吞噬,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这种坚定就像是一块磐石,在这动荡的情境中稳稳地存在着。她的掌心悄然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木盒,那木盒里面是那枚刻满药王谷符文的玉简,边缘已经被她的体温焐得温热,这小小的木盒和玉简承载着巨大的责任与使命,那是关乎许多人生死存亡的重任。魔核的威压毫无预兆地又一次席卷而来,那强大的力量让帐篷的立柱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倒塌,远处传来士兵们压抑的惊呼声,这紧张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龙璟予猛地扣住赵若寒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紧紧地扫过她苍白的脸、还在渗血的左臂,以及那株藏在衣襟里、花瓣微卷的冰莲残骸——那是她用本源催生的定魂莲,如今却只剩一点微弱的青光,就像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那微弱的光芒就像是他们此刻希望的象征,岌岌可危。
“没有办法也得想!”他的声音里掺着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赵凌儿和云逸已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说过要一起回药王谷种薄荷,你说过要看着我斩断魔血宿命,你不能食言!”龙璟予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赵若寒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初次在槐树林相遇时的情景,那时候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年也是这样,明明自己身处绝境,却还想护着一株濒死的薄荷,他的善良和坚韧从那时起就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成为她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她抬起手,轻轻地抚过他脸颊上未褪尽的魔纹,指尖的木灵之力温柔地流转,如同潺潺的溪流,滋润着干涸的土地,却只能稍稍平复他躁动的气息,这让她心里充满了无奈与悲伤,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正是因为记得,我才必须去做。”她踮起脚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心,“厉战天的魔核靠怨气滋养,唯有木灵本源能净化它。我是药王谷最后一个能催动‘以身化药’的人,这是我的使命,我无法逃避。”龙璟予的身体猛地一颤,“以身化药”四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感受到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终于明白她所说的“古籍方法”是什么——那是药王谷记载的禁忌秘术,以自身元神为引,将木灵本源化作净化之力,代价是施法者魂飞魄散,连轮回的可能都没有,这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她,再也没有任何相见的机会,这个残酷的现实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我不准!”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去做那危险的事情,“我宁愿掀了这黑峰谷,宁愿跟厉战天同归于尽,也不要你用这种方式!大不了一起死,总好过我看着你消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他的内心在呐喊,在抗争。赵若寒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抬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染血的衣襟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龙息与草木混合的气息——这是她的锚点,是她此生最想守护的温暖,可她知道,为了大局,她不得不做出牺牲,即使这意味着她将永远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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