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速度还会非常快。
云沧溟抱着她,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送到这里不过五天,怎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言不发,丹阳子却知道自己不能也沉默。
他红着眼睛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自负,疏忽大意,竟没发现那谢无望在小师叔的灵根之中留有隐患。”
“我预备帮小师叔清理灵根,马上就要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只有一步之遥啊!”丹阳子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尊上,都是我的错,是我食言,是我害小师叔至此!谢无望在小师叔灵根种了妖魔混杂的剧毒,若不试图祛毒,不走到最後一步,根本不会发现。发现之後也为时已晚!药引已经下了,那毒素与药引恰好相冲,强行解毒只会让小师叔五内俱焚。我没能早发现那毒素,下错了药引,害死小师叔,我难辞其咎!!”
“我愿以死谢罪!”
丹阳子擡起手,想要狠狠给自己一掌。
云沧溟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他,在他意图自戕的时候也没任何反应。
最後是丹阳子的小道童醒了,强行抱住了要自戕的师尊。
“师尊,这明明是坏人的错,怎麽是您的错?您也是想救人,只是被骗了呀!”
小道童抱着丹阳子哭哭啼啼,丹阳子神色呆滞地愣在那。
云沧溟耳边一片吵闹,大多内容他都懒得去听。
他只听清楚了“害死小师叔”五个字。
云沧溟抱着江雪织,送入自己的真元为她保住生息。
他缓缓站起,准备带她离开这里。
丹阳子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想要说些什麽,直接被云沧溟看过来的神色骇得浑身发抖。
无边无际的风雪席卷了整个百草殿,所有百草殿弟子都苦不堪言,更不要说丹阳子自己了。
他瑟瑟发抖地倒在风雪之中,只见漫天狂雪中,云沧溟如山岳般静立身前,罡风卷起他雪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体外三尺却撑开一圈无形的领域,将所有风雪与危险尽数隔绝在外。
他怀中的江雪织感受不到任何伤害。
云沧溟盯着丹阳子,神色平静,一字一顿道:“来人。”
“将丹阳子关入仙牢。”
丹阳子闻言呆住,他身边的小道童则尖叫一声。
“为什麽关我师尊?凭什麽关我师尊?我师尊又没犯错,他也不是故意的呀!”
小道童哭喊着,丹阳子却一言不发。
他按住弟子,在他而後轻轻一拍,小道童就睡了过去。
丹阳子沉默着任由一拥而上的戒律堂弟子将自己擒住,直到身影消失,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
云沧溟当然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为自己辩解。
他已经带着江雪织离开了百草殿,回到了琼霄玉阙。
等待他和江雪织多时的灵兽们赶忙围上来,江雪织身上气息淡得几乎感受不到,寻宝鼠们急得团团转转,雪白的灵兔更是直接跳了起来,踩着云沧溟的肩膀钻进她的怀中。
“这不是你能帮上忙的。”
小兔子委委屈屈地被揪出来扔到一边,跳了几下还想帮忙,被云沧溟直接关在了殿门外。
他把江雪织带进了自己的寝殿。
殿门和门窗都在刹那间被关得严严实实,云沧溟轻轻地将江雪织放在他的床榻上,帷幔因他不断送出的真元而凌乱飞舞,江雪织的气色明显因为这个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视觉上的好而已。
要她真正的好起来,除非重塑经脉,再造灵根。
可这样的事情便如将一个没有仙根的凡人送入仙道,着实是逆天而为。
云沧溟安静地解开了腰封。
他脱了外袍,穿着单薄的里衣上了床榻。
自己犯的错,将她送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害她被伤成这个样子,自然要他自己来解决。
逆天而为就逆天而为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云沧溟翻起衣袖,握住江雪织的手,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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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雪织:哇哦~疗伤就疗伤,你脱衣服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