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溟才不会吃醋。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吃醋。
他只是认真安静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眼不容许任何含糊应对。
他强调般再一次道:“我是认真的。”
他毫不避讳的样子,非要求一个答案的样子,让江雪织心情很复杂。
像是心脏被人抵住,有点喘不上气来,不太舒服,又很窝心。
“知道了。”她不得不说,“你做什麽我吃什麽,反正都是你安排,你连我未来几天的口粮都安排好了不是吗?”
她拍了拍身份玉牌,里面是他塞满了的行装。
云沧溟神色缓和,他目光下移,眉头皱着,其实并不高兴。
还是想和她一起走,即便很累,即便宗务缠身,再不理会早晚会出问题,他还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出去。
“外面很多人在等着见你。”
他只简单提了一句,江雪织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让他们来好了。”
她舒展筋骨,握住了改造过的破军。
它不会说话了。
真安静。
舒服了。
“来了正好。”她微擡下巴,“试试我的新枪。”
江雪织迈开步子朝外走,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走了。”
再磨蹭下去就怕走不掉了。
云沧溟想起身送她,但她走得太快,他想到她是怕走不掉,也就放弃了起身相送。
又在原地坐了一会,确定她应该走远了,他才起身朝外走。
一个人穿过甬道,之前两人走来的时候不觉得这里很黑,从前不认识江雪织的时候,一个人来此也不觉得有多黑暗。但现在走着,居然觉得森冷阴暗,叫人浑身不适。
云沧溟面容冷淡,脚步平稳。
他孤身走着,一身清寒,越接近出口的光芒,神色越是冷淡一分。
等到终于要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和江雪织在一起的云沧溟,而是天雍弟子熟悉的抚雪剑尊了。
早雾未散,晨光熹微,云沧溟走出洞口,迈入林间,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眼前光线明暗交替,有人从一侧突然现身,倾身吻住了他冰冷的双唇。
云沧溟霎时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能让他放松戒备,敢对他这麽做的人,除了江雪织没有别人。
……她还没走。
她简单束发,绑了个马尾,衣服也换了,是他亲手给她做的。
她穿着他给她做的衣裙,张开双臂抱住他,将他冰冷的唇瓣染上温度之後,才侧脸埋进他的脖颈。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颈间,带起一阵战栗。
他听见她叹气:“怎麽办?”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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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橘糖][橘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