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懂得神崎学长跟我讲的别想“演”,要想“你就是”这句话的含义。
面对友校代表程式化的称赞和提问,我用凛子那种滴水不漏、却又绝不会让人感到过分热情的方式回应。
指尖捻着细白的瓷杯耳,小口啜饮着红茶,每一个停顿,每一次抬眼,都精确地复刻着神崎的演示。
甚至在某些瞬间,我能感觉到自己“入戏”了——不是幸太在笨拙地模仿凛子,而是“藤原凛子”这个角色,正自然而然地通过我的身体言谈举止。
下午的联席会议更是如此。
坐在长桌的一端,听着各社团部长或激昂或平淡的汇报,我只需要偶尔点头,用几个简短的词语(“嗯”、“可以”、“数据需要再核实”)表明态度,便足以让整个会场保持一种肃静的、高效的氛围。
当我用那双属于凛子的、线条略显冷冽的眼睛缓缓扫过全场时,我能看到几个低年级的部长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权力感。
这就是站在高处,被人仰望和敬畏的感觉吗?
它像一种冰凉又甘甜的毒药,顺着凛子的血管,悄然渗入幸太的骨髓。
最初的紧张和恐慌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慵懒的掌控感。
我知道我是在演戏,我知道这敬畏不是给我的,但那又怎样?
此刻,体验着这一切的,是“我”。
肉体上的不适似乎也随着心态的转变而消退了。
那根惹祸的东西在泄过后,一直安分地蛰伏在皮物的温暖包裹里,没有再出来捣乱。
或许,极致的紧张才是它失控的元凶。
而现在,“藤原凛子”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握——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第三天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橘色。
最后一项任务——与学生会顾问老师的简短汇报结束。我(凛子)礼貌地鞠躬告别,走出教师办公楼。
为期三天的“社长体验”,正式通关。
神崎交代的任务清单上,所有项目后面都打上了虚拟的勾。
没有搞砸,没有暴露。
甚至,从顾问老师最后满意的表情来看,“藤原凛子”这三天的表现,堪称完美。
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可以彻底松懈下来。
但我没有立刻脱下这身皮。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感,拖住了我的脚步。
我没有回更衣室,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向了新闻部——或者说,“变身爱好部”那间位于旧校舍角落的部室。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质地板上切割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栅。
空气中漂浮着微尘,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属于凛子的,平稳而稍快的心跳。
我走到部室角落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清晰地映出“藤原凛子”完整的倒影。
一丝不苟梳理着的黑色长,清冷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脖颈,合体的深蓝色制服包裹着起伏有致的身体曲线。
裙摆下是包裹在黑色丝袜中、笔直修长的双腿。
她站在那里,即便只是静静地站着,也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孤高而完美的气场。
这就是过去三天里,我扮演的角色。
这就是让全校师生仰望、敬畏的“高岭之花”。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镜面,仿佛要触摸那个倒影。指腹传来玻璃冰凉的触感。
然后,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镜中“凛子”那平坦的小腹之下,被百褶裙优雅遮挡住的地方。
几乎是在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
皮下的深处,那根蛰伏了一下午的东西,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唤醒,倏地一跳!
一阵清晰的、带着微微胀痛的悸动,从那被温暖湿滑包裹的仿生腔道深处传来。
不剧烈,却足够鲜明,像一头被短暂安抚后,又开始不安分躁动的兽。
它还在那里。属于幸太的、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从未离开。它只是被这层完美的女性皮囊暂时包裹、伪装了起来。
而此刻,在这空无一人的部室里,在这面映照着完美假象的镜子前,卸下了所有任务压力的我,那份被压抑的、混乱的欲望,混合着三天来积攒的微妙情绪——对扮演的沉迷、对权力的暗爽、对背德行为的回味——开始悄然酵。
一个清晰的、带着邪恶甜味的念头,毫无征兆地、无比自然地,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滋生出来,然后迅膨胀,占据了整个脑海。
茜。
那个在台下认真记录“凛子学姐”演讲的女孩。
那个最熟悉我一举一动的青梅竹马。
那个……已经窥见过我秘密,并与我共享着皮物带来的混乱与亲密的人。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