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会在这里?
严熵呢?
他慌乱地起身,甚至没来得及看丢在床边的手机,踉跄着拉开卧室的门冲了出去。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沙发和抱枕,还有那个立在沙发后的岛台,他是只猫的时候经常在这个岛台上吃严熵剥的虾。
可是严熵不在这里。
心脏骤然收紧,强烈的不安感攥住了他,六神无主地抹了一把脸,身子却是一僵。
空空荡荡的指间和手腕,那枚戒指和手链都不见了……
昨夜的缠绵历历在目,紧紧抱着他的体温好像还残留在皮肤上。
茫然、不安、恐慌、空洞感交杂在一起,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心里的猜测,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沙哑。
“严熵?”
没有人回应。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现实的车流声。
他赤着脚,一步步走着,在这个家里寻找着那个人的踪影。
厨房。
卫生间。
客卧。
书房。
阳台……
全都没有。
全都没有……
他成了一个真正迷失方向的幽灵,固执地在这个过于安静的家里寻找了一遍又一遍。
“嗡——”
“嗡——”
岑几渊听到这震动闷得一颤。
平板?!
几乎没有犹豫,他像只无头苍蝇般跌跌撞撞地扑回卧室,目光慌乱地扫视,最终定格在床上。
这是他的手机。
来电的备注:琴院长。
巨大的荒谬感涌上来,他双腿一软,彻底脱力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手指冰凉麻木,甚至没有力气颤抖,他盯着那个名字,眼中翻涌着警惕和一丝侥幸。
按下接听键,暗暗希望听筒里传来的会是什么恐怖的噪音和怪物的嗡鸣,来证明这只是一个故事。
【喂?渊渊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温柔,熟悉得让他心跳骤停。
【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没打扰你休息吧?最近怎么样啊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挺想你的,老是念叨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看他们……】
岑几渊猛地屏住了呼吸。
不对……
这不对……
院长不会这样和他说话的,福利院的孩子也不会想他。
“哈……”
他忽地极轻地笑了一下,手臂因为兴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果然是假的……
这里还是故事,还是那个世界……他没有回到现实!
【渊渊?你在听吗?】
院长的声音带着些疑惑,又笑笑接着说。
【下周末院里会烤饼干,你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吧,这次不用带那么多礼物回来了,大家就是都挺想你的。】
后面她说了什么,岑几渊听不清了。
“假的……”
他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思考着该如何打破这个故事。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