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就跟拎屍體一樣,只拽著隋炘的衣領。
王肆看著簡司野:“你怎麼看?”
一副特別看重她的樣子。
簡司野知道這人的心思,不就是故意抬高她,讓其他變異人敵視她,日後沒了抱團的心思,估計這也是天璽的目的。
王肆是M城分公司裡面的高層了,有一定話語權,他跟分公司董事會那些人就是一個意志的。
“我不知道,這事是你們天璽高層說了算的,我一個階下囚哪有資格說三道四。”
高層說了算,這話其實提醒了不少人。
貌似這個隋炘的確是上面的人點名要重點盤查的。
王肆雖然疑惑是哪個高層對她生疑,但也不會得罪人,一揮手就讓人收網。
把人帶走。
但一轉頭,人呢?
地上呢。
“她暈倒了。”
“剛剛說要把她吊起來的時候就暈倒了。”
真是好嬌弱一朵小白花。
突兀的,簡司野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開車的小趴菜蕭甜甜。
事實證明蕭甜甜老辣果斷,心機深沉,若非她提前狙掉了那個輻射源,一波輻射他們就能死掉不少人,自己也未必能活下來。
但她好像死了。
蕭甜甜跟那個頭盔女子都死了,活下來了一個軟弱無力非變異人的隋炘?
簡司野總覺得哪裡有點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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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掉一個小組織委實不算什麼,掃尾自然有專業的人來做。
重要的是透過一些人的交代,有那麼一個人逃了。
“頭盔人,是陳默?布魯斯是他用音律擊殺的?”
“陳默殺死了你們紅眼的老大,奪走了財產,還滅掉了紅眼……這人不僅是門徒,還有異能?”
“他經歷過紅災嗎?”
有人七嘴八舌說起來,其實好多人都經歷了,就看身體吸收的輻射多少而已,至於是否具備蟲子跟輻射源這些條件,他們不太清楚,但有一點——這個陳默是一直跟潛伏在bo5遺蹟區的內奸有聯絡的,也一直在外追蹤第九探隊,是否在某些區域沾染了蟲子,誰也不知道,因為連天璽也不知道那些安排在駐地外池子裡的蟲子是否往外蔓延,他們不在乎遺蹟區裡面那些人的生死,自然不在意裡面的人是否被感染。
這麼一來,陳默身上的不確定性就無限拉高了,而諸多線索也都指向了他。
得知這些資訊後,王肆立即把關注力轉移到那些逃進石窟的難民之中,組織人員大肆抓捕搜查。
人員轉移,一部分留在老巢這邊。
原本在這還沒逃的那些難民都被暫時看管起來了,天璽也看不上這些食物,管他們吃吃喝喝。
頓在一群難民中的女孩看到對面屋簷下躺在擔架上的隋炘,有醫師給她檢查身體情況。
還有人負責看管她。
主力留了一部分在這裡防備意外,一部分準備去石窟那邊,在這裡休整下就得去——飛行組在高空監看,那些門徒跟武裝部隊已經進去驅趕包圍。
類似吳沙海這些人沒必要直接進去。
等差不多把人圍起來了,再看其之中是否有偽裝的變異人。
溫度已經在回暖,蓋著白布的擔架上,一隻小手伸了出來,默默伸向地上不知何時滾落的一個蘋果。
原本纖細雪白的手指如今髒兮兮的,努力想要勾住那小蘋果。
但夠不到。
蹲在擔架邊上整理藥劑的醫師看到了,無語了幾分,也算是可憐她,想要幫忙拿起來,一隻手先一步拿到了它。
氣氛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了,醫師看著眼前漂亮到極致的手,那五根手指好像把玩著那顆蘋果,讓人有種清貴華美的感覺。
他抬頭。
白大褂,打扮素淨,但眉眼跟形體實在瑰麗,脖子上掛著的職位牌子也很顯眼。
在場的醫務人員都站起來了,緊張又惶恐。
但這個女子沒看他們,在動人的音樂中,在滿目瘡痍遍地鮮血跟屍體,以及不遠處還有難民被奴役壓制的殘酷場景裡,她才像是真正活在和平時代的從容人。
一個自由人。
彎了細腰,質量上乘且垂感絲滑的白大褂微敞,露出裡面乾淨的襯衫,脖子上的銀鏈小骷髏頭吊墜也微微垂了。
她將手裡的蘋果用兜裡抽出的手帕不緊不慢擦乾淨了,另一隻手捏住了地上的纖細小爪子,往上拉,把擦乾淨的蘋果塞了進去。
隋炘看著自己爪子上的蘋果,再看著這個女人,心裡有個猜想:大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