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點點頭問道:“昨日回去可有問過?”
趙令詢點頭:“問過了,花匠說他早年間曾聽聞過這種墨蝶,只知它比普通蝴蝶大些,卻並不知它能殺人。”
施淨抖動著黑綢:“這東西怎麼回事?”
趙令詢道:“不知何故,自今早起,這隻墨蝶便開始有些躁動不安。餵食了一些花蜜,雖好了一些,可還是有些不對勁。我按照花匠教的辦法,蓋了一塊黑綢,它才勉強安靜下來。”
昨日墨蝶明明慵懶得緊,動都懶得動一下,今日卻突然躁動。
施淨有些不信,拉著黑綢一角便要掀開去看。
沈青黛一巴掌拍了上去:“你先安靜會,別驚動了它,等到了尚書府再看。”
施淨手還未收回,就聽到墨蝶拼命煽動翅膀拍打著琉璃瓶的聲音。
施淨忙舉起雙手:“不是我,我沒動啊。”
趙令詢拉下黑綢,只見瓶內的墨蝶正不停撞擊著琉璃瓶,似乎想要破瓶而出。
施淨嚇得臉色慘白:“它……它它不會是又想殺人了吧。”
趙令詢沉著臉:“不對,今日晨間,它雖也有些躁動,可頂多只是來回煽動著翅膀而已。自我蓋上黑綢,它便安靜了下來,為何突然如此?”
沈青黛掃了一眼車內,一切與昨日並無任何不同。
她道:“應不是馬車的問題。”
既然不是車的問題,那就有可能是人的問題。
趙令詢捧著墨蝶一路都無事 ,那肯定也不是他的問題。
沈青黛與施淨面面相覷,用手指著對方,異口同聲道:“肯定是你!”
趙令詢看著躁動的墨蝶,又看了看兩人,最後目光落在施淨身上。
“不如,你先出去外面坐著。”
施淨白了一眼趙令詢,用手在琉璃瓶上敲了幾下:“好好好,我出去。一個破蝴蝶,也來欺負我。”
說完,他矮身鑽了出去。
等了一會,琉璃瓶內,蝴蝶依舊躁動不止,甚至愈演愈烈。
沈青黛摸摸頭:“不會,它是討厭我吧?”
施淨隔著簾子嚷嚷道:“怎麼樣啊,它安靜下來了沒啊?”
沈青黛無奈,緊跟著鑽了出去。
施淨一看她也跟著出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你也被它嫌棄了,感情這蝴蝶,就喜歡趙令詢一個人。”
沈青黛低眉沉思片刻,推了一下施淨:“你,再進去試試。”
外面坐著太硬,施淨本就不想待著,轉身一骨碌便鑽回車內。
片刻後,一聲爆笑從車內傳出。
沈青黛聽到施淨小人得志般張狂的笑:“哈哈哈……沈青,你也有今天。你被蝴蝶鄙視了。”
墨蝶躁動,竟然是因為她。
趙令詢掀開車簾,並肩坐在沈青黛身側。
注意到趙令詢的目光,沈青黛摸了摸脖子:“你在看什麼?”
趙令詢收回目光:“不是討厭你,昨日你也在的。”
原來,趙令詢是特意過來安慰她的。
沈青黛望向趙令詢,他以為,自己會被施淨的話給氣到,還是以為,一隻蝴蝶就能讓她傷感。
她笑笑:“我當然知道。”
說完,她歪頭看著趙令詢:“你覺得,我與昨日有什麼不同?”
趙令詢喉間一動,移開視線:“衣服,昨日是青色衣裙。不過,黑綢沒有揭開之前,墨蝶似乎已經在躁動不安了。所以,我想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沈青黛笑笑:“你觀察倒是仔細。”
趙令詢低頭輕笑:“墨蝶的事,你不用急,每日更新揉揉雯寇口群摳摳群八八三〇柒七吾三溜待會到了尚書府,或許就會有結果。”
為了避免蝴蝶躁動,沈青黛只能一直呆在外面,趙令詢就這樣陪她坐著,一直到尚書府。
三人入了院內,由下人領著去了魏若空的停屍處。
沈青黛遠遠站在一邊,看著趙令詢揭開黑綢,把手中的琉璃瓶靠近魏若空脖頸處。
墨蝶重新見光,煽動了幾下翅膀,又懶懶地趴了下去。
它對魏若空的脖頸,毫無攻擊的慾望。
三人又來到魏夫人屍體停放的後院,把墨蝶靠近之前噬咬的位置,依舊毫無反應。
施淨撓著頭:“真是怪了,難道是因為他們都已經死了,墨蝶只對活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