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捋著鬍鬚說“胡參議,老夫倒是很喜歡你的觀察入微,要不你來刑部當差吧!你來刑部有老夫護著你,可以不用怕他們的彈劾。”
胡靈兒笑著說“下官多謝大司寇抬愛,可下官還是想在通政司印刷邸報與朝報,大司寇對律法若有好的見解,不妨寫稿登在朝報上,可以起到教化民眾的作用,免得他們因不懂而觸犯律法。”
楊宏安眼睛一亮說道“好主意,可是朝報有人看嗎?”
胡靈兒驕傲的說“大司寇放心,只要沒有彈劾搗亂的人,下官保證朝報不但有人看,還能賣五文錢一份報。”
“賣錢,方便講講嗎?”戶部尚書曹旌聽到‘錢’字問。
胡靈兒拱拱手說“大司農,現下不是講此事的好時機,下官正被吏部彈劾呢?”
曹旌說“還是我戶部好啊!從來沒有彈劾過你。”
胡靈兒正色說道“大司農,戶部確實沒有彈劾我,可也沒站出來說過公道話,這何嘗不是一種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態度。”
“放肆,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出列的官員呵斥完,又對皇上說“臣無狀,請聖上恕罪。”
皇上已是見怪不怪,說道“恕卿無罪。”
胡靈兒對皇上行禮說“臣胡靈兒彈劾戶部錢糧賬目不清,有貪贓枉法之嫌。”
皇上沒想到有人會彈劾戶部,不禁說道“胡靈兒你說戶部錢糧賬目不清,你可知你所奏之事非同小可,若經查實是誣告,朕會按律治你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胡靈兒低頭說道“臣若是錯了,甘願領罪,請聖上下旨當場核對賬目。”
皇上問“曹卿,你意下如何。”
曹旌詫異的問“戶部錢糧賬目不清,胡參議你是在講笑話嗎?”
胡靈兒說“大司農您敢不敢讓下官查賬。”
曹旌對皇上說“聖上,胡參議既然彈劾戶部賬目不清,請聖上下旨查戶部的錢糧賬目。”
皇上下旨當殿查賬,內侍抬上來四張矮几,選出的三位主事開始查賬,胡靈兒也坐在矮几後面算賬,看十頁在白紙上寫個數,一本賬一張紙。
盤完賬後,四人算出來的數目是一樣的,比賬面上多出六百兩銀子。
“胡參議,你不用算盤算賬”楊宏安驚奇的問。
“回大人話下官不會用算盤”胡靈兒站起來說“大司農,去歲賬面上少了六百兩銀子,對國庫來講不過是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若是數十幾年都如此呢?水滴石穿的典故下官想諸位大人都聽過,朝廷衙門中這許多的紕漏,監察御史與吏部都視而不見,不是在朝堂上為君分憂,而是質疑聖上的決策,要置為國盡忠的下官於死地,到底居心何在。”
曹旌出列說道“臣懇請聖上下旨,重重處罰臣等,是臣平日懶散造成今日之禍,臣甘願領罪。”
皇上站起來,在御座前來回走著說“著人仔細徹查戶部的賬目,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在朕眼皮底下貪贓枉法,史韋良此事交與你查,三日內給朕一個結果。戶部的官員也別急著認罪,曹旌啊!若查實戶部真有貪贓之徒,你的罪可比邵宗全的重多了,既然你們自個兒都不在乎自己與家人的性命,朕還替你們留著有何用。”
史韋良出列說道“臣遵旨,臣有一事不明,想問胡參議是從何處得知戶部錢糧賬目的。”
李翊昊出列說道“啟稟聖上,是臣給胡副千戶看過戶部往年的賬目,她盤賬後說賬目不清,史大人可有異議。”
史韋良說“臣請聖上下旨,準胡靈兒參與查賬。”
胡靈兒對皇上行禮說“啟稟聖上,臣不願意查賬,所謂各司其職,通政司印刷局匠人因牽扯印製禁書,都被抓到牢裡,臣現下琢磨出一套新的印製法子,正想與工部協商做出鉛字印刷。”
“鉛字印刷是何意”皇上在寶座上問。
胡靈兒從袖袋摸出一沓紙,翻找著畫的圖樣。
皇上說“都呈上來。”
馮大伴下來說“胡參議,請交於咱家。”
胡靈兒把手裡的圖樣都交於馮大伴。
皇上拿著一張一張的看著,翻到一張圖樣問“這是賬頁表格。”
“是,李同知大人見過臣盤自家鋪子裡的賬,見臣鋪子裡用的賬頁簡單明瞭,就拿了戶部經年賬目來問,能否做個一目瞭然的賬頁出來,因此機緣臣才有幸檢視了戶部的賬目”胡靈兒解說因由。
皇上聽了不置可否,繼續翻看圖樣,說“這些給錦衣衛與兵部的圖樣,為何沒交給鎮撫使。”
胡靈兒老實的回答“臣忘了,因鎮撫使告知臣要升職,臣高興的忘乎所以,又遇上通政司與吏部的事,臣把這圖樣忘的一乾二淨。”
皇上把圖樣交給馮大伴,說道“朕不想再聽到彈劾胡靈兒之事,眾卿把心思用到正事上,多想些為朕分憂的法子,多想些為民謀利的事,別整天盯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沒完沒了,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