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心裡要有數,奚秀寧只可做妾,不能做你的正妻。”
說到這裡羅延的口氣有些嚴厲。
羅燦趕緊說道:“兒子只想建功立業,未曾想過成家。”
羅延聽罷,語氣有些緩和地說道:“成家還是要的。只是你是羅家的長子,正妻的出身必須高貴。我會替你物色的。”
“知道了,父親。”
“最近高麗人好像有些動作,你派人盯緊點,最好是弄清楚他們的意圖。”
“是,父親,我再加派些探子去高麗。”
關山馬場在灤水河畔的一個山坳裡。
這裡陽光充足,水草豐美。當然,冬日的馬場顯得有些蕭瑟。
馬場因為附近的關山而得名。
馬場佔地很大,因為畜養馬牛羊需要很大的草場。
關山馬場幾百號人聚居在關山腳下,自然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村落。
村落中最大的院落當然是關山馬場場主奚平度的住所。
奚平度五十出頭,人高馬大,很是雄壯,一臉絡腮鬍,穿著塞外草原人愛穿的長袍。
他長相粗獷,心思卻是玲瓏細膩,而且武功高強,善使一把大砍刀。
奚平度妻妾頗多,兒子也多,卻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奚秀寧。
奚秀寧不但身材高挑,長相俏麗,而且熱情直率,性格活潑。
奚平度對這個女兒是疼愛有加,視為掌上明珠,有求必應。
可是最近讓他頭疼的是,奚秀寧喜歡上了羅燦。
羅燦那是大將軍羅延之子,幽州將軍。
他雖然不瞭解羅燦,但是他了解羅延,平日裡與羅延沒少打交道。
奚平度深知羅延雖然表面上與他稱兄道地,但是壓根就瞧不上他這種江湖人士。
奚平度心裡清楚,奚秀寧要麼只能給羅燦做妾,要麼就是沒有結果。
可是女大不中留,他沒有什麼辦法。
關山馬場除了奚平度,還有五個武林一流高手,三個副場主,兩個供奉。
因此關山馬場妥妥的是江湖一流勢力,再加上財力雄厚,在幽州的江湖上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此時六個人正在屋裡商議著事情。
“天寧,那丫頭還沒回來嗎?到哪了?”
奚平度問坐在他左手邊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
這個男子長相身材與奚平度有些相像,正是他的兒子奚天寧,關山馬場副場主之一。
“這風大雪大的,路上不好走,應該快回來了。”奚天寧說得有些含糊。
“你少糊弄我。這丫頭過年都不回來,越來越不像話了。說,到底到哪了?”
見奚平度有些火,奚天寧趕緊說道:“到薊縣了。她覺得順義幫的事情有蹊蹺,還有申屠家有些古怪。說是過兩天再回來。”
“這些事還用她覺得?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你去趕緊帶她回來。她也就你說的話還有些聽。”
“是,我這就去。你消消氣。”
說罷,奚天寧出門去了。
奚平度這才說起正事道:“白狼水那邊,去年那批一百匹馬的銀子至今還沒有給我們,也是有些蹊蹺。過些日子,少不得麻煩夏供奉和餘供奉陪我去一趟才行。”
白狼水既是柳城郡內一條河流測名稱,也是一股悍匪,一股極強的江湖勢力。
他們長期在科爾沁草原上活動。而科爾沁草原處於北周,高麗,契丹,室韋四族邊境。
能在如此複雜的地域生存,可見白狼水的實力強悍。
年長一些的夏供奉開口應道:“場主客氣了,這是我們兩個分內之事。”
“大哥,還是我去吧。你不能輕易涉險。‘白狼王’耶律捏裡陰險狡詐,貪婪成性,怕是會翻臉不認人。”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子,也是奚平度的結義兄弟,副場主龔克敦。
奚平度無奈道:“我何嘗不知道這耶律捏裡的為人。可是做生意沒有辦法,還是我親自去吧。
你還是幫我看著家。天寧年紀尚輕,馬場的事情你和伯德罕大叔多費心。”
被稱呼為伯德罕大叔的老者卻說道:“平度啊,還是我去吧。這過段時間開春了,馬場很多事情等著你們去做。我老了,也只能幫你們跑跑腿。”
伯德罕原是奚族人,伯德是他的姓氏。
奚平度想了想說道:“嗯,開春後,南室韋是有一批數量不小的馬要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