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天亮的曙光逐漸撕破了夜幕的沉寂,突厥人在灰燼和廢墟中清點著前一晚的慘重損失。
由於踩踏,救火不慎等等原因,折損百餘人。
相比人員的折損,輜重損失更為慘重,包括糧食草料,攻城軍械,箭矢皮甲等等。
木坤只得一面派人回敦煌城求援,一面重整營寨,加強防衛。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所有突厥兵也是無精打采,有氣無力。
木坤只能再次暫緩攻城。
只是這也是暫緩了突厥人的攻城。該來的還是得來,突厥人經過兩日休整之後,開始試探性的攻城。
李燁也只能進行騷擾性的襲擊,襲擊突厥人的崗哨,襲擊突厥人的小股部隊,襲擊突厥人的遊騎。
可也僅僅是騷擾,緩解不了城裡的壓力。
還好突厥人沒有猛攻,城裡的壓力也不會很大。
這幾日,李燁也透過抓獲的突厥兵口中得知。
上次的放火行動給突厥人造成了糧草上的慘重損失,木坤已經派人幾次去敦煌催糧了。
李燁對刑山笑道:“刑軍師,終於按你說的該到了劫糧道的時候了。咱們怎麼做?”
徐陵也是起鬨道:“是啊,刑軍師,咱們怎麼做?”
刑山苦笑道:“公子,徐都尉,你們就別取笑我了。我也只是聽衛先生說書裡知道的,我哪裡懂這裡面的道理啊!要不,徐都尉,你學問高,教教我唄?”
李燁見刑山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開口道:“既然刑軍師都請教了。徐陵,你就勉為其難,教一教。”
刑山拼命點頭道:“嗯,請徐都尉教我。”
徐陵見刑山好學的樣子,這才開口道:“好吧,那我就簡單的說說。不過,最終你要結合當下形勢,給我劫糧之策。”
刑山忐忑地說道:“我可不敢班門弄斧,我儘量。”
徐陵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糧草對戰爭雙方重要性,用一句話概括。食者,民之天,兵之命。
這裡涉及到兩點,糧草的囤積和運輸。
糧草的囤積在打仗之前,這些就先不講,你也用不到。
糧草的運輸有‘兵行糧從’的說法,軍隊走到哪裡,糧食就要送到哪裡。
因此,軍隊除了前方有軍卒在拼命,還要在後方設定運糧官和運糧道,保證糧草的補給。
那麼保證糧草的補給,無非三個辦法。
第一,派重兵保護,這個是常用之法。強大的軍力可以抵抗對方的襲擊。
這裡有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問題,那就是運糧者和保護的軍卒在路上本身是要消耗糧食,人越多路程越長消耗越多
第二,在運糧途中,派出大量的探子,將周圍的地形、敵人的情況全部摸清楚,以避免被襲擊。
第三,以戰養戰,乾脆不帶糧食,靠奪取對方的糧食來生存。
簡單點這是這些,你慢慢思量,一會告訴我你的想法。”
李燁和徐陵看到刑山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都覺得驚奇。
各自心中有個共同的問題:這還是那個五大三粗,不喜學問的刑山嗎?
李燁和徐陵也不打擾刑山,自顧自地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