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然母親再也忍不住，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孩子。
她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江峰然爺爺奶奶一把年紀了，寧可出事的是自己，可面對這樣一個孫子，即便他們死了，他也不會悔過的。
他們也無能為力，只剩下以淚洗面。
江峰然父親將目光移開看向窗外，表情卻是麻木空洞的。
眼見家裡人沒有一個肯理自己，江峰然逐漸露出了江家人熟悉的惡魔本性。
前一秒還可憐兮兮的他，這一秒就目露兇光，面容扭曲，眼底噴薄出弒殺仇恨又猙獰的火苗。
彷彿屋內的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們這樣對我，你們會後悔的！
我很快就會出來的！等我出來了，一個個幹掉你們！
別以為躲著我就找不到你們了！除非你們全都死了！”
江峰然說著就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舔著手背上乾涸的血漬。
赤紅的眼圈，輕添血漬的表情，都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江峰然被帶走後，江家人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江峰然父親本就比同齡人顯老，這一下更是又蒼老了十歲的感覺。
……
辦公室裡，溫嬈寫好報告，轉身看向倪大爺。
“大爺，像江峰然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一種超雄綜合症，我記得他父母帶他去醫院檢查過，是某種基因缺陷造成的。”
溫嬈因為驍爾的病情，平時很關注各種罕見病的資料。
倪大爺將檔案合上，他以前查案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案件，不過沒有這次這麼惡劣。
“超雄綜合症？”
孫姐疑惑的看向溫嬈和倪大爺。
“對。超雄綜合症是一種基因缺陷病症。患者自我剋制力差，暴戾粗魯。大多不是很聰明，像江峰然這種高智商的較為少見。
這類患者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反社會行為，沒有同理心，喜歡將別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樂之上。
有人說，他們是魔童降臨，天生具有犯罪基因。就像江峰然這樣。”
溫嬈說完，孫姐瞭然。
“原來是這樣，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有條熱搜就是有個準媽媽懷孕後做了基因篩查，醫生說她孩子就是類似症狀。
那個準媽媽在母嬰群裡詢問其他寶媽的意見，大都是勸她打掉這個孩子的，可那個準媽媽還是選擇留下這個孩子。
畢竟這種事，連醫生都只會給相應的意見，不會強迫你打掉或是留下。”
如果是孫姐面對這樣的選擇，她也很難抉擇。
在母親眼裡，這是她的孩子，在未出生之前就有無限可能。
母親總幻想著自己的孩子會得到幸運女神的垂青，會是症狀最輕，甚至沒有症狀的那一個。
但事實往往不盡人意。
“所以，任何一個母親，既要對生下來的孩子負責，也要對未出生的孩子負責。
選擇留下孩子還是打掉，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兩難的抉擇。”
溫嬈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孩子。
畢竟她連結婚都沒想過，但現在結婚了，有了喜歡的人，生子這件事，就不是她一個人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了。
不過她和展焱才剛剛開始，也沒考慮過那麼遠。
……
溫嬈下班回家，還在單元門口就被人喊住了。
“溫小姐，這位老人家是你奶奶，她說等你一下午了。”
二樓熱心鄰居大姐帶著奶奶朝她走來。
溫嬈看到奶奶，眼底盡是冷意。
這個老太太，還是不死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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