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馬師傅,再會。”徐來拖著面目一新的程海出了門,看得出他們經常光顧這家連招牌都沒的老式理店。
兩人上了車,徐來見程海還是耷拉著腦袋,伸手推了他一下肩膀:“沒想到我家程海還是個情種。”
“情種?你就別飽漢不知餓漢飢,你有趙小姐那樣的可人兒陪著,我這不剛剛......”程海一副“你懂得”的眼神。
徐來就納了悶了,這傢伙怎麼就這麼不開竅:“你自己好好想想,胡夢她一個大明星,那麼多有錢有勢有權的男人她不要,就偏偏喜歡你這個愣頭青?”
“我不管,這輩子我就認定她了。”程海一想到胡夢還不知道在哪裡遭罪,又忍不住地抱頭看著車窗外。
這傻小子,說的什麼話,徐來也不再同他分析什麼了,戀愛中的男子,他的智商估計也是為零的。
“你呀,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坐穩了,我們這就去巖井商行。”徐來方向盤一打,車子就徑直朝巖井商行駛去。
可兩人到了巖井商行,巖井英一卻不在商行。
“來哥,我們還是等等吧,洋子也是和胡夢小姐一起失蹤的,巖井先生一定能打聽到她們的下落。”程海見徐來要走,連忙阻止他。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等著,我去巖井君的家裡看看。”徐來看著誤會了他的程海,一臉的嫌棄。
程海這才抓抓腦袋:“來哥,還是一起去吧。”
徐來和他這麼多年的兄弟,怎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快上車!”
車子到了虹口區,卻見前面設定關卡。
起碼有一箇中隊的日本兵在站崗放哨。
這不太不正常了。
徐來只好靠邊停車。
“這可怎麼辦?”程海哪想到會是這個陣式。
“你先待在車裡,我下車問問。”徐來推車門下來,定了定心神,這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關卡處,用日語同那守關卡的長官詢問。
“您好,請問這裡是生了什麼事嗎?”
“從今日起,沒有日本外務省籤的特別通行證,虹口區只許出,不許進。”那長官見徐來會日語,又穿著不凡,這才收起傲慢的神情,同他解釋了一番。
這六月的天,本來就有些悶熱,徐來此時的心更加有些堵得慌,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
坐在車上的程海這時也按捺不住,從車窗伸出頭來:“來哥,是不是不準過去?”
徐來朝他揮了揮手,意思要他別急。
“請問日本領事館的副領事巖井英一先生,他今日回來了嗎?他開一臺加長版的黑色龐蒂拉克。”徐來塞了一根金條給那日本軍官。
那日本軍官並沒有接他的金條:“抱歉,長官的行蹤,我無可奉告!”說完又是一深鞠躬。
徐來只好把金條揣回自己兜裡,一頜回禮道:“多謝。”
車上的程海見這情勢,心中就知道今日他們是過不去的。
他本想下車衝過去,可一看到全副武裝的日本士兵,又蔫了吧唧地低下了頭。
徐來回到車裡看著他那熊樣,白了他一眼,也只能是嘆氣道:“程海,今日我們是過不去了,也不知這日本人又在玩哪出。”
“來哥,是我心太急,這大熱天的,讓你跟著我這大上海的滿地瞎轉悠。”程海低下頭,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