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坐在黃包車上攔住要與他同乘一車的白婷:“後面才是你的。”
坐在後面黃包車上的胡彪尷尬得四處張望,一副我沒看見也沒聽見的樣子。
白婷腳一跺,扭著細腰就去了後面的一輛空黃包車上:“哼!我誰的車也不上,一個人坐一輛黃包車多寬敞。”
徐來嘴角一扯,這才吩咐黃包車伕出去半島大酒店 。
半島酒店是由英籍猶太裔的嘉道理家族擁有及經營,不僅安保措施到位,各國的勢力在這裡也都不敢造次,因此來香港的各國客商大多都在這裡小住。
徐來幾人到前臺報了早已預定好的房間,在服務生的指引下上了四樓。
“來哥,怎麼你的房間在五樓?”白婷出疑問,一臉的不高興。
“前幾天定房間四樓就三間空房,沒辦法。”徐來只好耐著性子解釋,他此時只想儘快見到湯先生。
“徐來老弟,聽說令尊令堂也在香港,你怎麼不回去?”王天木冷不丁的問。
“哼,白婷她舅舅也在香港,她怎麼也不回去?”徐來一臉嚴肅:“天木兄,國家正值危難之際,我們都應該舍小家為大家不是?”
這話噎得王天木一時答不出話來,只得拿著鑰匙開了自己的房間進去。
胡彪拿過白婷的皮箱:“先進房間休息,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徐來見狀趕緊上了五樓,進了五零四的房間,開燈一看,嚇了一跳,一個身穿深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正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夜景。
“湯先生?”徐來驚喜:“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長衫男子這才轉身,果然是他。
“我們的黨組織在香港也成立了據點,這裡也有我們的同志。”湯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儒雅。
徐來這才脫掉自己的身上的西服,找出一把剪子,拆掉一排嚴絲合縫的棉線,從衣服的夾層裡拿出一張單據:“我把頭號秘密檔案藏在這船的一箱紅酒裡了,到時你拿著這張提貨單,將這船紅酒提到我們在香港的倉庫。”
“那箱紅酒有記號嗎?”湯先生拿過提貨單看了看,是後天上午的時間。
“有記號,在木箱底部有一個蓮花印痕。我也會在確定你拿到檔案後再離開香港的。”徐來又道:“力行社的艾老闆也盯上了這份檔案,我不得不去點個卯。”
湯先生收好提貨單:“徐來,在艾老闆面前,你可以酌情提供一些對我黨沒有損失的情報,這是黨組織允許的。你不要有負擔。”
徐來眼睛一亮:“是伍豪同志的最新指示嗎?”
“看你這表情,我還沒誇你,你就自己驕傲起來了。”湯先生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你聽好了,現在國際形勢複雜,小日本對中國又虎視眈眈,你身份特殊,不到萬不得已,你要儘可能的把保全自己放在第一位,明白嗎?”湯先生的話語裡透著濃濃地關切之情。
“囉嗦。”徐來一臉的不耐煩。
“我得先回去了。”湯先生又走到窗戶外面看了看,下面一輛黑色別克車外倚著的一名戴著棕色鴨舌帽的年輕男子,他伸手朝湯先生做了一個手勢,表示周圍安全。
徐來看到有人接應湯先生:“那我就不送你了,以免四樓的人起疑。”
湯先生知道他指的是與他同來香港的王天木:“那個人你可得小心點,他可是艾老闆的忠實擁護者。”
徐來點點頭,先走到門邊,開啟門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對湯先生說道:“外面沒人。”
湯先生笑道:“這是香港,他們在這裡不敢明目張膽的。”
徐來敞開門,頭一揚,示意他出去。
而一樓樓梯的拐角處,幾個人影躲在雜物間,正等著湯先生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