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抿了抿嘴,看向菅野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在咖啡廳那天,這個孩子對待死者的態度,並非像現在這樣冷漠,他今天發現截然相反的時候,心裡還有些警惕。
但是他現在又覺得,其實他一直是那個孩子,敏銳純善,偶爾有點呆。
安室透不明白為什麼菅野可以在做到面對生命時完全不同的態度。
但是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是把裡世界和日常世界區分開來罷了。
他在很小的時候便展現出對生命的漠視,後來被吠舞羅的大家糾正後,也改變不了他見識過很多暴力場景。
不管是東京王權者,還是橫濱權外者,大家的世界裡完全不平和。
所以菅野一直將日常和裡世界,區分得很開。
琴酒走得速度並不快,他似乎能料到菅野會追上來。
但是菅野有些擔心會追丟,所以在琴酒停下來的時候,沒有剎住,直接撞在了琴酒身上。
“什麼事?”
琴酒一直冷冷地注視著,直到菅野認真站好。
菅野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頭,他剛剛撞得有些重,不知道撞在哪兒了,有
() 些硬。
“你以前是我朋友嗎?”菅野仰著頭,認真地問道。
他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比他高,這讓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的方式。
菅野的腦回路並不會根據常理來轉,就像是他現在,很認真地詢問一個看上去比他大了十多歲的人這個問題。
琴酒沒有開口,□□還好好的別在腰間,按照他平時的習慣,這會兒就應該掏槍來指著別人了。
菅野沒有在意得不到回答,繼續表達內心的疑惑。
“我還記得你,但是我現在又忘了。”
這兩句話聽上去沒有前後邏輯,但菅野沒有想過對面的人會聽不懂他的話這件事。
琴酒的眼神動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把菅野頭頂上那兩根頑固的雜草給拔下來了。
還是一根看著舒服。
菅野茫然地眨眨眼睛。
“記得什麼?”琴酒往後退了一步,懶洋洋地靠在樹上。
他的動作有些慵懶和放鬆,手指輕輕地把玩著兩根被拔下來的雜草。
他的目光落在間野的手上、腳上、身體和腦袋,最後又落回他的眼睛,像不知在確認什麼。
菅野想了一會兒他剛剛腦子裡呈現出來的畫面,然後說道:“不讓撒嬌。”
他的語氣平靜,沒有透露出來情緒,但落在有些人的耳中卻又顯得委屈。
琴酒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似乎是想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煙,但不知為何又停下來了。
“還有嗎?”
琴酒今天的聲音有些低,落在空中,又彷彿風一吹就散。
他在罵人和命令威脅別人的時候,會特意加重語氣,但他平時開口的時間很少,正常講話的時候更是幾乎沒有。
菅野不知道這一點,也不覺得琴酒看起來有什麼奇怪。
“還有我是娃娃,你也很年輕。”
菅野說話偶爾聽起來會有些邏輯不通,但是琴酒卻沒有絲毫覺得詫異。
“知道了。”他是這麼回答的。
菅野最後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應該說他壓根沒有提出什麼問題。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聽到菅野說他腦海中只想起了兩個畫面之後,琴酒就讓他離開了,只是走之前還給他手上塞了把小槍。
菅野很乖,他覺得琴酒的意思是,等他能想起更多之後再來問他,反正他總能找到安室大哥的。
前方別墅外面還是很熱鬧,菅野懷裡兜著把槍就走了過來。
他現在心情有些躍雀,雖然依舊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就是莫名的有些開心。
安室透這邊也已經發現菅野回來了,他不知道菅野這麼好打發,還在想能不能像這小孩套出點訊息。
菅野開心地對著切原說,想給他看一個好東西,並把聽得正起勁的切原拉到小角落。
用著像是在炫耀玩具的語氣,說道:“看,剛剛有人給我的。”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槍。
一直在關注這邊的安室透,眼睛都直了。
切原眼睛也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