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聽了戰茗逸的話,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後細細地說起了京都裡生的事。
“時晏擔心都城裡的事情你不知道,咱們夫妻膝下又只有樂樂一個,乾脆藉著安安滿月,沒能見到姑父的由頭,打我們母女倆來找你;
一來,和你說說京都裡的情況;
二來,也讓樂樂和你親近一二,再過兩年她就七歲了,怕是你想要親近都不成了。”
“好啊,等過幾日我將你帶來的種子看著人種下去,咱們就帶著樂樂去城外的草原上跑馬;
等到暖和了,遍地都是花,樂樂肯定喜歡,玉兒你也能看一看和江南、璦琿那裡不同的景色。”
戰舒樂是真的累了,一直睡到晚飯前被奶嬤嬤叫醒,被戰茗逸抱著吃了一頓並不怎麼稱心的晚飯。
“你這小傢伙,方才看到那兩個小朋友也不開心,是因為他們一直陪著爹爹嗎?”
戰茗逸好不容易趁著女兒醒著,自然是抱著不肯撒手,戰舒樂聞著他身上不好聞的皂角味,皺著鼻子嫌棄。
“爹爹,為官者,當衣著整潔,不可有汙濁之氣;
你身上怎麼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都把我身上的薰香給掩蓋過去了。”
戰舒樂摸著戰茗逸的衣服,粗糙還有些塵土,立馬就不樂意了;戰茗逸看著小小的一個小人兒居然張口閉口就教訓自己,也是樂了,故意往她身上蹭。
“樂樂居然嫌棄爹爹?
嗯?
小丫頭,爹爹這個為官者乃是需要下地的,不是跟你舅舅似的,在廟堂高坐,不沾塵土的大官。。。”
“爹爹!
舅舅也下地,我跟著舅舅下過地,那時候都城還鬧蝗災呢,舅舅赤腳下地親自耕地勞作,又在莊子上住了小半個月才想出了主意;
舅舅才不是爹爹說得那樣不沾塵土的大官呢。”
戰茗逸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能引出小女兒這麼一大篇話出來,林黛玉見戰茗逸的臉色不好,剛要開口讓戰舒樂閉嘴,就聽到她說。
“爹爹,雖然你只是一個縣令,但是我不嫌棄你;
你永遠是我爹爹,但是既然你當了縣令,就要對這裡的百姓負責,你看看富貴縣治下的窮困潦倒的樣子,你要振作起來,不能。。。不能。。。
呃,夫子怎麼說的來著?
哦,閉門造車,你不能閉門造車,那是徒勞無功的。”
戰舒樂看著自己父親的臉色黑得像鍋底,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了那日來接田姐姐下學的田將軍的樣子,第二日田姐姐來的時候被打得屁股都坐不下了,為了不捱打,戰舒樂立刻就揮了自己優勢——撒嬌賣萌說好話。
畢竟這一招都能俘獲暴怒的舅舅,自然也能讓黑臉老爹受用。
戰茗逸雖然臉色好轉了,但還是注意到了女兒話裡的夫子,疑惑地轉頭看向妻子。
“夫子?
玉兒,樂樂才多大,你就給她請了夫子?”
“是長公主給她的孫女和外孫女辦的書院,叫月見書院,文忠侯府按照規矩也能推舉一個女孩子去,時晏就讓樂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