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路把何氏給的包裹拆開,掀開一件衣物露出底下排的整整齊齊地二十塊金條。
“夫人到底是心疼你。”
“你以為季忠不知道嗎?”季望鄉沉聲道:“一份金子,既給了母親,又給了兒子,我們再把它們交給季忠的軍糧官換糧草,轉了一圈金子又回到他手裡。”
季望鄉笑了一下:“他又沒損失,用得著管嗎。”說著他將何氏做的衣服收好,把金條放在案上的一個空匣子裡。
“明天就給他。”
坐回棋盤前,兩個人都沒了下棋的興致。
“我在想要不要與姨母商量一下。”林長路若有所思道:“藉著姨母的商路,我們可以繞過季忠賺錢。”
“今年回北地,季忠想必會調換城防。他這次回來與王家接觸頻繁,想來會選擇方便與江王兩家聯絡的駐地。到時候他會把東邊扔給我們。”
“我們剛把西野的河堤修好,他就要來截胡。”林長路不滿道。
兩人將棋盤收起來。
季望鄉接著道:“不過,他想必也捨不得狄元山的物產,正猶豫呢。如果被他看出我們有這個心思和門路,他肯定要往我們這裡塞人。”
他拆開點心的包裝,將它們一一放好。
“不著急,反正窮慣了,不差這一兩天。”
“你說得對。”林長路皺著眉頭道,“就算我們能把狄元山的東西運進來,也未必能賣出去。季忠的人盯得緊,只憑文家和雲家的背景,怕是扛不住。”
營帳裡的氣氛就這樣低落下去。
林長路長舒一口氣:“不說這些了,都是些沒影的事。”他看著還熱乎的點心,笑道:“鳴鴻倒是真有長進,還知道帶點好東西回來。”
“誇我呢?”
季鳴鴻端著一海碗麵,從帳外走進來。
他與負責口糧的大廚子關係好,這一碗不僅量大管飽,還臥了兩個雞蛋。
“正誇著你呢,誇你懂事了。”林長路往邊上挪了挪,讓季鳴鴻坐下。
季鳴鴻埋頭吃麵,也不搭腔。
他心裡清楚,這個“懂事”的代價太大了,除了他自己的命,還有好多人的死。
兩個人看弟弟埋頭苦吃,相視一笑,把話題岔開。
等到季鳴鴻把一碗麵全踹進肚子裡,林長路才輕聲問道:“將軍府一切都好?”
“挺好的。父親說皇帝要給大哥指門親事,不過他拒絕了,說大哥的婚事他做不了主。”
“你大哥的婚事早就說好了由他外祖家決定。”林長路解釋道。
“父親還說要請皇上下旨,給我和皇后的侄女賜婚。”
季望鄉與林長路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季鳴鴻說到這兒,喝了口水。
“我跟父親說,二哥的婚事還沒有著落,與王家結親應該讓他去。”
說罷他衝著季望鄉笑道:“我的婚事也不用他做主。”
“你想的還挺好。”季望鄉輕輕笑了一下。
“將軍。”
帳外傳來親兵稟報。
“進來。”
進來一位潑風騎,將一個竹筒交給林長路。
林長路開啟竹筒抽出裡面的情報,掃了一眼,對潑風騎道:“繼續盯著,注意隱匿,下去吧。”
潑風騎退下。他將情報遞給季望鄉。
季望鄉只看了一眼,就將紙卷遞給季鳴鴻。
“蕭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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