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熊是從東邊入得圍場,周圍並無獸穴,恐怕是今日剛上山的。”
“剛上山的?夏循,你來說。”王青儀突然道。
被點名的夏循不慌不忙地開口:“回陛下,回娘娘,應是這兩日為了狩獵之事,驅趕走獸,一些機敏的往山下逃,正好碰上覓食的黑熊,這才讓它尋著獵物上山來了。”
“剛剛老四也說過,這頭黑熊極其聰明,還會躲避弩箭武器,想來是今日圍獵把山中飛禽走獸都聚攏到一起,讓這畜生尋著氣味找上來。”
趙光霖點點頭,遂又重重地了一下手邊的小几。
“羽林軍是做什麼吃的,這麼大的畜生上山,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沉將軍連忙雙膝跪地:“臣知罪。”
趙光霖沒理他,而是高聲對李橫道:“去把高佩捆起來,回京發落。”
這高佩是羽林軍的一個統領,專門負責今日山下巡邏清場。
看姓氏就知道,此人出身河西高家,算起來是公主的小叔子。
夏循心中大定,此事推到高佩身上,就算是了了。
就在跪在地上的兩人俱鬆了一口氣時。
王青儀突然開口問道:“沉將軍的盔甲上怎麼沾了血,可是受傷了?”
糟了,夏循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在那黑熊的洞窟裡粘上了人血。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幸好沉將軍在這關鍵時刻沒有自亂陣腳,只見他低頭看看自己的盔甲。
坦然地對王青儀道:“謝皇后娘娘關懷,許是在四皇子擊殺黑熊的地方蹭上的。臣殿前失儀,還請娘娘恕罪。”
王青儀接著看向夏循:“你又慌什麼?”
夏循攤開手心給皇后看上面沾著的雜草:“小的不熟悉山路,摔了一跤,把宮服弄髒了,汙了娘娘的眼睛,請娘娘恕罪。”
夏循出了皇后的營帳被晚風一吹,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拖著疲憊地腳步往自己住的地方去。
“夏內官留步。”沉將軍在後面叫住他,“在下姓沉名理,今日共事,實屬有幸,改日夏內官得閒,請出宮一聚。”
“小的姓夏名循,將軍直接喚我名字即可。”
翌日,秋狩還是如常進行。
只是,騎傳帶著一道聖旨回了京。
聖旨中,封三皇子為涼王,四皇子為雍王。封地就是河西的涼州與雍州。
騎傳將聖旨送進宮,由司禮宦官宣與朝臣後,最後交到代替趙光霖上朝的大皇子手上。
“太子殿下。”
司禮宦官恭敬地朝被封為太子的大皇子行了一禮。
大皇子衝他揮了揮手,徑自從司禮宦官身邊走過。
在長長的御道上,大皇子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最後他的宮人都追他不上。
他跑著,追上正由下人扶著上馬車的蕭擎。
“相爺,蕭相爺!”
“殿下。”蕭擎連忙下車行禮。
卻不想大皇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強作鎮定地將他拉進官員在宮中值夜時睡覺的暖閣。
大皇子將自己的宮人都關在門外,鎖了門。
接著,跪在蕭擎面前,抓住他的官袍哭道。
“相爺,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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