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是幾件嬰兒穿的衣服,還有一隻陳舊的撥浪鼓。
“皇后娘娘為十皇子收拾寢殿的時候,翻出了太子幼時的衣物玩具,特命奴婢帶過來,問問殿下要如何處置。”
“處、處置?”
“殿下如今身居東宮,兒時的東西自然也要從永安宮移出來,送到東宮裡妥善安置。”柳喜手捧匣子,垂眸沉聲。
“若是陛下不記得了,那奴婢就只好都帶回去。”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太子指著匣子裡一件紅色的棉衣,喏喏道,“這衣服是出自你之手。”
“殿下還記得,奴婢這衣服也就做得值了。”
柳喜抿嘴笑道:“奴婢還要斗膽問殿下一句,這隻撥浪鼓您可還記得?”
太子探身過來捏起這隻還沒有他巴掌的鼓。
他當然記得,他五歲搬離永安宮,特地把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留在母后身邊,想著以後也有藉口多回永安宮探望。
“母后身體可安好了?”
“有太子殿下掛懷,娘娘的身體一定會很快恢復的。”
太子心中不由湧起一股酸澀:“老十……弟弟可還好?”
“十皇子能吃能睡,與殿下幼時一樣呢。”
“那就好……那就好……”
“奴婢不打擾殿下休息了,請容奴婢告退。”
說著柳喜就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連忙起身:“那衣服……”
“殿下怕是不需要了。”
柳喜一句話將太子釘在原地。
“殿下……”宮人見狀不對,忙上前查探。
誰知道太子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不好了!快找太醫來!”
宮人亂成一團,紛紛上前攙扶,太子的腿竟綿軟地使不上勁,可他的手裡還死死捏著那隻陳舊的撥浪鼓。
自這日起,東宮便閉門了,太子生病,反反覆覆時好時壞。
等到王青儀抱著十皇子出席滿月禮的時候,他竟病的連走路都不成了。
“太子的身體可好些了?”王青儀問得是趙光霖身邊的李橫。
“娘娘放心,太醫院說太子只是憂思過度,多休息就好。”
“太子還年輕,陛下莫要對他要求太嚴格。”王青儀柔聲向趙光霖抱怨道。
“陛下又不是太醫,再說陛下日理萬機,就算想關愛太子殿下,也分不了神啊。”蕭貴妃用她那嬌軟的聲音,為趙光霖辯解道。
“如今皇后娘娘出了月子,可要多多費心在太子殿下身上,畢竟殿下在永安宮長大,與您的情分就如同親母子一樣。”
蕭貴妃今日只抱了龍鳳胎過來。
她回頭看看被乳母抱著的孩子,又回頭對王青儀笑道:“若不是臣妾有三個孩子要照顧,臣妾恨不得天天去東宮探望太子呢。”
“貴妃已經很辛苦了。”王青儀一樣笑得溫和得體。
她從乳母手中接過十皇子抱在懷裡,輕輕搖了搖。
兩人同時看向趙光霖,又默契地看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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