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她的目標就是超越自己的兄長,因此除了讀書,就是習武她也毫不鬆懈。
百秀樓的掌櫃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吃的腦滿腸肥,身子極沉。見南宮蕙要拉他往前走,也絲毫不著急。
然而,他的笑容還沒展露出來,就感覺有東西打在自己的小腿上,他吃痛地腿一彎,南宮蕙一使力就將他帶進了百秀樓中。
雲松的手下,都看呆了,原以為一個文弱書生,怕是連只蟲子都沒捏死過,還不是任他們擺佈。
一個個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南宮蕙帶著掌櫃走進大堂,手再一用力,將袖子從掌櫃的手中掙脫。
接著大步流星地上了樓梯。
原本在樓梯上待命的嘍囉,連忙將南宮蕙圍在中間,生怕她對自己的主人不利。
南宮蕙連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步伐穩健地走到二樓迎客間的門前,一手推開房門。
再看樓下那掌櫃,因為沒有防備,被南宮蕙一推就推得後退幾步,一直到撞在大堂的桌子上才停下,然而還沒等他緩過氣兒來,只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又中一擊暗器,沒等他叫出聲來,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一樓瞬間亂成一團,店小二、雲松的手下,一擁而上趕緊查探這位雲松心腹掌櫃的狀況。
而此時,南宮蕙已經穩穩地坐在了花廳圓桌的主位上,笑著看雲松從門外進來。
雲松見自己進來,新來縣令並未起身迎接,先是眉頭一皺,接著換上一副憨厚的笑臉,正如他第一次見到雲桐時那樣。
只見他笑著拱手道:“小人有事耽擱了,怠慢了新縣令,還請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的計較。”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然而此時南宮蕙衝他一抬手:“雲管事不必多禮,請入座。”
南宮蕙指的是自己左手邊的位置。
“小人恭敬不如從命。”
雲松剛一坐下,百秀樓的侍女就端上了茶盞與各色果點。
“粗茶淡飯,還望南宮大人不要見怪。”
“海洲人傑地靈,物產豐富,到了雲管事嘴裡卻變成了粗茶淡飯。”南宮蕙飲了一口茶,茶雖好,卻不順嘴。
“我倒是好奇了,雲管事認為的珍饈美味都是些什麼?”南宮蕙語氣嚴肅,面不露笑。
雲松心中大定,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世家子弟,讀了一肚子迂腐文章,刻板生硬,卻沒有半點自己的主意,還以為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是照著書裡畫出來的。
“這倒不忙著說,”雲松笑呵呵地拍了兩下手,簾幕後的樂伎撥弄琴絃,奏出柔情蜜意的曲調。
南宮蕙皺了皺眉頭,扭頭對樂伎道:“《竹林仙遊》靡靡之音,換《山河清平》。”
彈琴的樂伎連忙穩住琴絃,再一撥手,曲調就變得莊重大氣。
南宮蕙心中不由歎服這些樂伎的技藝高超,面上卻只是冷淡地點點頭:“以後要練正曲才是。”
“南宮大人實乃高人雅緻,她們能得您一句指點,真是三生有幸。一會兒菜品上齊,還請大人多多點評,也好讓後廚精進精進。”
既然雲松一句話將話題支到了上菜以後。
南宮蕙樂得裝啞巴,專心喝茶。
她大大方方地打量著房間內的陳設。
雕樑畫棟,彩繪金漆,連牆角的盆景都撲了一層淡淡的金粉。
就連隔著一層珠簾的樂伎,她們身上也穿金戴銀,珠寶的光芒隔著簾幕閃閃爍爍,猶如仙境,奢靡非凡。
“雲管事經營有方。”
南宮蕙心中知曉這百秀樓是雲家的產業,是文老太君贈給族中,由族中長老指派掌櫃,看來雲家比她想象地還要分裂。
聽到新縣令稱讚自己,雲松客氣道:“小小產業,不值一提。”
南宮蕙聽柳縣丞提起過,百秀樓每年收入,除去高額的修繕費用與僱工開支,餘下的也有百金之多。
這是小產業,真是睜眼說瞎話。
雲松做東,後廚早已預備好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