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不日,本侯當與太子同族姻親也。”
群臣恭送韓王離去,良久,血衣候身軀微轉,看向西宮廳殿內的太子韓宇、相國張開地,若非近年來自己還需要他們制衡韓王,早就將他們解決了。
但那一天也不會到來太晚的。
“宇也期待那一日。”
太子神色如舊,恍若先前一切未曾生一般,想要迎娶紅蓮,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如今九弟歸於新鄭,以其對紅蓮的寵愛和對血衣候的瞭解。
定有所謀。
當年,血衣候能夠被自己和九弟聯手擊潰,現在也是一樣。
五日之後!
又有韓王安親筆王書,以臣下之禮交由南陽宛城,轉交秦王,請求早日接受宅陽、華陽、長社一地,以使得秦韓君臣睦鄰相處,以為山東諸國效法之楷模。
“韓國,如此謀秦。”
“羅網密探所語,此策在新鄭西宮正殿之上,韓王安曾頗為自得,臨近亡國,仍不丟卻術治權謀,可笑也。”
“葉騰,你以為該如何答覆韓王?”
宛城之內,周清手持從新鄭高規格禮儀送至的王書,閱覽之,輕笑不已,其意不外乎指秦國要使得天下臣服,必須要善待韓國。
些許用詞,看似恭敬,但實在包含術治多矣,搖頭無奈,將其遞給旁側的葉騰。
“不過術治縱橫,韓王此舉,或是以為秦國不會大軍滅之,故而心存僥倖,以為對待韓國會有特殊,甚至於會以為秦國不會接受長社、華陽之地。”
“如此,我等豈能辜負韓王好意。”
葉騰亦是輕笑不已。
臨近亡國關頭,韓王仍自有術,此等戰國,該當滅亡。
欲要以禮侍奉秦國,當然好,秦國當然接受,但秦國所要的可不僅僅是長社、華陽之地。
“哈哈哈,妙哉!”
“本侯雖可全權處置韓國之事,但為了接下所謀,你放出風去,本侯要親自帶著這卷王書返回咸陽,以求大王定奪。”
想來這個時候的韓王安正在王城內自得不已,自其繼位以來,多番謀秦,在秦國,韓國之言早已沒有半點信用。
以其所謀,必然不甘心投秦,不日將有一戰,而那一戰,也將會成為韓國在諸夏間的最後一戰。
“喏!”
葉騰心領神會,拱手一禮。
“本侯決意給韓國三個月的時間。”
“接下來三個月,葉騰你要準備好大量相關的吏員,以為滅韓之後所用,同時謀定韓國內的一切訊息,爭取在滅韓之後,讓韓國內部平穩如初。”
觀韓王安此舉,韓國淪亡已成定局。
正好,接下來的時間,太乙山觀妙臺也要開啟了,自己也當前往一觀,近來,南陽之地的人宗弟子可是相當不守規矩。
“新鄭血衣候白亦非之文書如何?”
滅韓自然很快,要為滅韓所做的準備可是相當多,葉騰亦是在行動之中,只是近來新鄭血衣候有意獻上韓國投秦,倒是一件好事。
若可兵不血刃的拿下韓國,當為上策。
“血衣候白亦非!”
“此人倒是取捨乾脆,既然要投秦,那麼,就要體現自己的價值,回覆其言,若然能夠在深秋之前功成,本侯允諾其尊貴。”
血衣候白亦非欲要獻上韓國以為投秦,換取功勳和榮耀,這一點,周清很是欣賞,不過也明白這是血衣候的謀身之策。
既有這般之心,如何拒絕?
若然功成,只消遵守秦法,也是秦國幹臣!
“喏!”
葉騰再次拱手一禮,轉身離去。
雖然武真侯允諾白亦非尊貴,但是據自己的瞭解,再如今的秦法框架之下,其人怕是也不得長久,韓國有此人,真可謂黴運連連。
次日,一行浩大的車架從宛城而出,北進三川郡洛邑。
與此同時,亦是有三匹駿馬從宛城秘密而出,北進三川郡、上黨之地,臨近太行之山,以為太乙觀妙。
“師叔!”
如舊的山下酒肆之內,周清在前,雲舒、弄玉在後,剛行入其中,便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跟前,目光相視,均驚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