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
新娘這方的誠意十足，讓蘇半夏的小嘴兒，都有點兒合不攏了。
陳九暮也知道那托盤上噗通亂跳的心臟，絕對是好玩意。
但問題是……
再好的玩意兒，也不能就把我給賣了吧？
老子這才怎麼滴，就贅婿了？
我是不是得練習一下“邪魅狂狷的歪嘴一笑”……
要不然都不夠味兒？
一臉茫然的陳九暮，下意識地打量著蘇半夏。
他指望新認的老大，能給自己這個小弟一個眼神指示，讓他知道接下來該幹嘛。
但蘇半夏卻根本沒瞧他半眼，而是從腰間取出一個皮囊來，小心翼翼地將那血糊糊的心臟，裝了進去。
充當禮儀官的迎賓很懂察言觀色，衝著外面大聲喊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滴、滴、噠……
音樂聲再次響起，禮儀官笑容滿面：“一拜天地！”
新娘子再次衝著門外下拜，陳九暮有些茫然，卻被人一把按住了脖子。
他下意識地要反抗，那人卻是一股巨力壓下。
陳九暮不由自主地拜了下去。
等起身時，方才現按著他腦袋的，正是之前那個粗枝大葉的粗使丫鬟。
這大姐一臉雀斑。
瞧見陳九暮瞪她，卻也不惱，而是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尖牙來。
沒等陳九暮與她互動呢，禮儀官又喊了：“二拜高堂！”
那大姐再次上手，按著陳九暮，就對著祠堂方向猛然一按。
這人定是個高手。
陳九暮反抗不得，只有拜了，等起身時，方才驚訝地現原本祠堂之上，擺著密密麻麻的牌位，居然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綢布材質的等身畫像。
那畫像之上，是一個身穿青色宮裝的美婦。
雖然技法抽象，落筆朦朧，卻能夠感覺得到那女子端莊美麗，彷彿神仙一般，儀態萬千。
何時掛的？
這又是誰？
沒等陳九暮想明白這個問題，又被抓住肩膀，轉過身來。
正對著那一身紅妝的新娘子。
油頭粉面的禮儀官，此刻居然紅光滿面。
他又是不捨，又是激動地大聲喊道：“夫妻對拜吶……”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不少唧唧咋咋的叫聲，彷彿有無數人在喊：“哎呀呀，少主真的成親了？”
“對呀，對呀！”
“新郎官長什麼樣？讓我看看……”
“別擠、別擠……”
在無數嘈雜雀躍的聲音中，陳九暮被強行按住，往前拜去。
如果說前面兩回，倒也不怎麼覺得。
但第三下，卻彷彿塵埃落定了一般，即便是現代人思維的陳九暮，也下意識地覺得不妙。